所以,文慧要是一開始拒絕,就代表其放棄了對張宣的愛,或者張宣在她心裡頭的份量還不足以讓她做出任何退讓。
如果是這樣,那赴不赴約,文慧都敗了,根本用不著自己和雙伶出面,張宣心裡就會留下隔閡。
就算現在這個隔閡在張宣身上不會有所體現,但只要生了根,遇到適合的「土壤」就必定會發芽,真到了那一步,文慧後悔都來不及。
至於張宣,他會不會樂意看到自己三人約談?
答案肯定是一萬個不樂意。
但是如果文慧不來,那張宣可能會更加不樂意。男人的控制慾和佔有慾自古以來就是個矛盾體,既怕文慧受委屈,更怕文慧不那麼愛他。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把所有退路都一網打盡的陽謀,這是一個把自己、張宣和文慧都拉進棋局裡的陽謀,雙伶當初提出來的時候,米見就知道文慧註定拒絕不了,必定來赴約。
而事實的程序說明了一切,雙伶把自己、張宣和文慧的心思算死了,自己迫不得已出了頭,張宣預設了,文慧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
而文慧既然來赴約了,就說明張宣在她心裡的份量很重,重到如同自己一樣,放棄了矜持和一定的尊嚴。
如此,委屈自己的性格而來的,那文慧豈會在這場約談中體貼討好自己?
要真是討好了,那文慧還是文慧?是雙伶要嚴加堤防的文慧?
要知道,約談最初的本意,就是雙伶想讓文慧出局。
可是那個男人的幾次攪局、那個男人對文慧堅持不放手的決心和態度、趕赴柏林的陶歌給自己和雙伶帶來的巨大壓力、陶歌的無形表態、自己的懷孕都是約談之外的意外情
況。
這些意外情況打了雙伶一個措手不及。
掌握棋局者的雙伶機關算盡,卻只算到了事情大體走向卻沒法算盡所有細節,這導致雙伶不得不重新做了抉擇。
剛才進包間的臨陣退縮一腳就是雙伶重新抉擇的具體體現,也是一個訊號。
至此,約談發展到現在已經違背了最初本意,從逼迫文慧出局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爭」。
但不管是哪個形勢的「爭」,爭就是爭,討好不成立。
不是體貼談好自己,那是膈應自己?
如果文慧是這種水平,那還不夠資格讓雙伶那麼緊張,不會讓雙伶把自己逼出來,更不會讓陶歌無形表態支援張宣的決定,所以膈應更加不成立。
難道文慧也是懷孕了?
想起張宣8月份來京城之前,曾在滬市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米見不禁有些懷疑。
而這次柏林之行的前夜,張宣再次去了滬市見文慧,似乎在佐證這一點。
前天晚上用餐時,米見沒敢喝紅酒,沒敢吃辣,似乎文慧同樣如此。
米見那時候還以為文慧是為了練習鋼琴而滴酒不沾,又因為其是江淮人不吃辣椒。
現在看來,自己因為肚中孩子的緣故最近有些放鬆了,對方從一見面就在跟自己下一局棋。
或者說,從最初答應雙伶赴約開始,文慧就已經在精心準備了。
腦子極力運轉,快速回憶自己和文慧見面以後發生的點點滴滴,米見忽然抓住了一絲東西,但她還不能確認。
於是先按在心頭,歉意地對文慧說:「我此次來柏林,實屬冒昧,約你見面,實在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請不要介意。」
這話讓文慧挺有好感。
兩人以前從未謀面,可驟然見面就把最尖銳的矛盾擺
到了桌上,文慧心裡隱隱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還是最要好的閨蜜攜手他心頭最愛的女人一起來施壓自己,不論她怎麼豁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