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得志下意識問:“你怎麼去弄錢?”
張宣試探著說,“我有個表哥在開服裝批發門店,我會跟他們聊聊這事,爭取一下,就是這貨源…”
見外甥說話到一半就戛然而止,阮得志緩沉一陣,就堅定地告訴她:
“你按你的想法放心去做吧,舅舅的東西以後只經你一個的手。”
聞弦知雅意,阮得志知道其中的風險在哪,就是怕人饒過外甥截胡,所以才鄭重表態給外甥吃顆定心丸呢。
張宣連忙表示感謝,然後道:“除了我表哥,邵市也還有其他服裝批發商,快700萬的人口城市,加上週邊縣市的龐大人口,83萬件衣服應該不愁賣。這還不包括下面的縣鎮和周邊的城市呢。”
“嗯,可以。”阮得志應一聲,接著他又給了建議:
“要是實在不行,這次也不一定全部拿走。你先拿一部分貨去賣,去開啟銷路,賣完了回頭再來拿剩餘的,舅舅可以幫你留到7月份。
但是7月份之前必須全部提走,不然到時候就得另行處理了,那時候對我個人影響也不好。”
張宣聽得感動:“這樣做,會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阮得志告訴他:“趕在7月份之前辦好,就不會。這種事情換一個說法,就變成了常規操作,我有些同事經常這麼幹,你就不要操心了。
反而是你,到外面闖蕩要多留一個心眼。說話做事不能太滿,不要年輕氣盛,時刻保持謙遜,不要爭一時強弱,也不要為了些小錢去斤斤計較,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凡事留個退路和餘地。”
張宣誠懇說:“好!我知道了,謝謝舅舅。”
阮得志似乎沒聽到他的保證,還是一板一眼地嚴肅囑咐:“不要說什麼好,我的話你必須聽進去才行,我們兩家就你一個男丁,不要讓我太擔心。”
張宣聽到這,感到很心酸。上輩子這舅舅只有一個女兒,還姓楊,他基本上是就把自己當半個兒子對待的。
一個認真講,一個認真聽。
兩人就一些需要注意的細節又說了好多,才結束通話電話。
結束通話電話的前一秒,阮得志還在說,“你傍晚再打個電話過來,我現在就去統計統計具體的金額。”
掛完電話,張宣在原地錯愕了好久,才收起ic卡走人。
他準備先去教室拿紙和筆,再去外面的報告亭,在報紙雜誌上尋找一些新的投稿方式。
現在自己需要一大筆錢,很大一筆錢,那就要想辦法繼續開疆拓土,不能死守在五六家固定報刊上。
張宣現在突然有點後悔,自己重生過來都快一年了,怎麼就不早點多掙錢呢?
怎麼能守著幾個固定財源就不思進取了呢?
努力肝一肝,說不得現在自己的小金庫早已翻倍不止。
哎,錢到用時方恨少啊,為什麼自己一直少它啊?
雖說可以拖延到7月份,但也就剩一個半月時間啊。
一個半月,83萬件衣服,想想頭都大。
…
出校門,過馬路,根據記憶,張宣熟門熟路的在邵水橋旁邊找到了一家比較大的報刊亭。
為了讓裡面的賣報老頭不反感自己接下來的動作,張宣咬咬牙買了一瓶比較貴的汽水。
不知道為什麼,前生自己其實是個頗為大方的人,心裡對節約用錢沒有太大概念。
但再世為人,再次過眼一遍母親和大姐的生活困苦,尤其是親媽吃紅薯飯的那一幕,他就覺得自己隨便亂花一分錢都感到在犯罪,感到對不住她們。
希望不要出簍子,這次的罰沒物資處理能一帆風順吧。那樣的話,咱老張家的日子就能改善一些,親媽的年紀也不小了,她的餘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