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家許拿著筷子,大概是在國外待久了,炒飯吃出了牛排的優雅。
苗易眨了眨眼,笑道:“那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很榮幸?”“婁忍也給我做過炒飯,差點把容家的廚房燒了。”魏家許忽然提起婁忍,讓苗易不僅蹙眉。
“我不怎麼喜歡別人拿我們比較。”她反駁,“她是容家的公主,纖手不動是正常的,我是被拋下的人,不自食其力就會被餓死了。所以,根本沒有可比性。”盯著盤子裡色澤光鮮的炒飯,其實她曾經也是個把油鍋燒穿的廢物,很多事情做得多了,自然就會了,那些所謂沒有天賦的,多是沒有嘗試的。
“其實,婁忍在容家的生活也未必像你想象得那麼美好。”魏家許今天不知抽了什麼瘋,竟然一改往日作風,替婁忍說起了話。
“哦,有多不美好?說來讓我高興高興。”苗易不知是不是真的感興趣,身體往前傾了傾。
“對於當年的事情,容家人並不心存感激,因為綁架容北本身就是婁忍的父親,並且容家人認為龍生龍,鳳生鳳,婁忍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如果不是容北非要鬧著把那個小姑娘接來容家,以容家的門第,根本不會有人去在乎她。所以整個容家,除了容北,並沒有人喜歡她。”
苗易只是稍稍有些意外,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的,甚至她在知道真相的最初,也曾這樣惡意猜測過婁忍的處境,幻想她過得並不好,這樣多少讓她能找回一些平衡。
“尤其是容北的母親,周鬱芳女士,與婁忍很合不來,如果不是容北拼命維護她,婁忍大概早就被掃地出門了。”魏家許的表情瞧不出對婁忍的態度,到底是同情還是嘲諷。
“所以我該慶幸被送進容家的不是我嗎?”苗易嗤笑,“該感謝婁忍,幸好她頂替了我,甚至該感激她替我受苦?”說完又覺得自己過激了,她總是沒辦法在婁忍的事情上保持冷靜,不知道是因為苗女士的緣故還是…因為容北呢?
魏家許放下筷子,盤子裡的飯一干而淨,湯也不剩一口。苗易沉默地收走了碗筷,魏家許一下按住了她的手腕:“我並沒有同情她,我只是把所見所聞的告訴你,或許去容家並不是什麼好事。”
“魏家許,你今天很奇怪,這算是替婁忍說話嗎?我以為你比我更討厭她。”苗易瞟了他一眼。
“你說過,不願意接受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婁忍,因為如果不讓你對婁忍釋懷,我就很難走進你的心裡,所以,只能暫時拋開厭惡。”魏家許的眼神很認真,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
苗易忽然搖頭,幅度不大,卻一連搖了數下:“我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斤斤計較得很,至少我現在認為我放不下的。”
魏家許皺了一下眉頭,很輕很短,卻沉默著不再說話了。苗易洗了碗出來,魏家許斜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苗易掙扎了一下,壁鐘顯示了十點,要不要叫醒他?如果不叫醒他,任由他睡下去,那麼明天就可以搭順風車上班,她的住處離市中心確實有點遠。
可是…她實在沒辦法留其他男人過夜,真的,除了容北。她嘆了口氣,推了推魏家許的肩膀:“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魏家許方醒的一瞬間眼底充斥著迷茫,片刻漸漸清明起來,嗓音有點啞,卻不乏笑意,又有點失望:“怎麼不留我過夜嗎?你這裡可是有兩個房間。”
“我不怎麼習慣和異性共處一室,特別是共度良宵這種事情。”苗易也開著玩笑。“我沒有記錯的話,容北曾在這裡過夜?原來在你眼裡,容北是同性。”魏家許追問,苗易一愣,想笑又笑不出來。
“好吧,不讓你為難。”大概是腿麻了,魏家許站起的瞬間扶著沙發,苗易卻沒有看見,只是開啟門送客,魏家許低頭,難掩失望。
房間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其實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