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上陣佈局,自然是周密完美,這一次,卻是猴子落樹,栽在了兩個孩子手裡。
急雲柔聲道:“我出身民間,又在市井流落,對民間生活,本就比你熟悉些,這些經驗上欠缺的地方,將來都可以一一補足,唯有學武上的造詣,一日千里,需得時時奮起追趕,你也不要妄自菲薄,今日若是隻有我一個人在,也是逃不掉的呢,還有今天那冼夫人,應當旨在活捉,大概,還是顧忌師公,並不敢傷了我們性命,只是想拘禁我們不讓訊息外傳罷了吧。”
衛瑾想起急雲之前的確在民間流落多年,民間經驗的確比自己豐富,今天那冼夫人的確出手並非致命,才緩和了臉色,心裡舒服了些,低聲道:“這次事完後,我要去市井多走走。”被小師妹保護的感覺,什麼都不如小自己三歲的師妹的感覺,實在讓他太羞恥了。
急雲微微一笑,將烤好的蛇肉遞給他,衛瑾聞到香味四溢,終於接過了那蛇肉,他們從早晨吃過早餐便粒米無食,又經歷了大戰以及全力奔逃,他其實體力早已透支。
那蛇有手臂粗細,又頗長,肉質厚而多汁鮮美嫩滑,不過灑了些鹽調味而已,仍是十分好吃,衛瑾吃了幾段,又吃了幾株烤好的野菜,喝了些水,才感覺肚子充實了些,看著急雲一直在撥著火烤肉,想起自己剛才外露了脆弱情緒,居然要讓小師妹來安慰自己,又有些羞愧,便找些閒話解解尷尬:“聽說西南邊疆,有些部族善養蠱驅蠱,中者聽令於人,百依百順,你說外祖父是不是真的中了她們的蠱,不然為什麼不認我不回家。”
急雲看著跳動的火光,順嘴道:“雲陽侯雙目清明,武藝高強,思維靈活,不像是神智受制於人,否則,同樣是身份不明的侵入者,為何他一出手便傷了那跟著我們的死士,卻對我們分毫未犯,還在聖母面前維護我們,另外,還提醒了我們有人在盯梢我們,顯然對我們頗為迴護照應。”
衛瑾吃了一驚,道:“你意思是,外祖父是清醒的?那他為什麼不認我?”
急雲搖搖頭道:“我不知道,你還記得我們在門口聽守衛說的話麼?還有那個和你頗為相似的少年,那個應該是師公和那聖母生下的孩子吧,應該算得上是你的舅舅。”
衛瑾凜然望向她,急雲繼續道:“連門口的守衛,都知道他來自中原,你說他生活這麼多年,難道一點風聲都不知道?他武藝如此高強,那冼夫人雖然有些武藝,卻也不如他遠矣,他若是走,誰能攔得住?讓他心甘情願留著,還和聖母生了兒子,我想……大概師公,與那冼夫人是有感情的吧。”
衛瑾臉上漲紅,大聲爭辯道:“怎麼可能!那個故弄玄虛的蠻女!外祖父對母親極是慈愛,絕不會丟下她不顧,自己和人生兒育女的!”
急雲有些訝異道:“師父已經嫁人,又已經成年,師公的責任已盡,選擇什麼生活,應該是他的自由吧。”
衛瑾惱怒道:“你知道什麼!父母與兒女的親情,那是天性牽絆!哪有這般冰冷,盡了責任便算兩清的?母親十月懷胎之苦,父母含辛茹苦養育之恩,兒女長大後便孝敬反哺父母,代代相傳,子孫相繼,血肉親恩,這豈能計算清楚的?”
急雲語塞,她受到的教育以及未來世界的習俗,都是孩子成人便自立,父母不會干涉孩子們的自由選擇,孩子們也無權干涉父母親的私事,社會生產力早已能夠滿足社會撫養沒有生活能力的嬰兒以及老人,嬰兒幼時不需要父母犧牲什麼來養育,老人年老也並不需要孩子付出精力來養老,社會自然有妥當安排。她兩世都遠離生身父母,的確有些無法理解這種血脈牽絆,她對父母是有天然的孺慕之心,對自幼失去父母有些遺憾,卻也僅此而已,沒有更強烈的不捨、怨憤、求而不得等等的感情存在。
衛瑾看到急雲默默無言,卻是想起急雲沒有父母,自己惱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