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北的臥室被安排給了程亭羽。
臥房的面積不大,內部傢俱精巧整潔,靠牆放著一張單人床,上面鋪著雪白色的鬆軟床單,牆上有一扇普普通通的窗戶,沒有防盜裝置,看起來不難打碎。
程亭羽的情緒有些微妙。
以她閱讀各類文藝作品的經驗來看,到了陌生地方後,如果房間窗戶是鎖死的,那午夜時分多半得有敵對勢力從門口闖進來,然而如果窗戶能開啟,那視窗則可能替代臥房門,成為外部敵人的入侵地點。
總而言之,在故事裡尋找絕對安全的房屋結構的可能性並不高,具體機率得取決於創作者的行文思路。
程亭羽把燭臺放在了床頭,又從木屋的兩位主人手中得到了一盒火柴。
小甲跟小乙在門口,笑容愉快地向程亭羽道了晚安:“尊敬的客人,希望您有一個好夢。”然後體貼地替她帶上了門。
程亭羽坐在床沿上,心中升起了某種古怪的感覺。
副本內的線索實在太少,她的內心似乎分成了兩半,一半在後悔當初沒有把[幸運決策幣]給掛在脖子上,否則說不定就能做一個預知夢;而另一半又清楚地意識到,那些想法並非是她自己的意願,而更可能是[幸運決策幣]在趁著所有者san值不滿時搞事情。
潔白床鋪很柔軟,對於走了一天路的疲憊旅客來說,有著異乎尋常的吸引力,程亭羽坐了一會後,戀戀不捨地站起,吹滅了燭光,又去拉上了臥房的窗簾。
臥房陷入到黑暗當中。
程亭羽輕聲安慰自己:“其實我也不是很餓。”
她很想說服自己別再去回憶下午那份牛奶加麵包的音容笑貌,然而作為一個非咒言類玩家,她的言語沒有對自己產生任何效果。
窗簾的質地像是棉花,程亭羽拉得很隨意,月光從簾幔的縫隙中照了進來,落在地板上,就像是一條細細的銀白色長線。
慢慢地,地上的銀白長線發生了偏移。
臥房的窗戶分明處於關閉狀態,夜晚的涼意卻無孔不入地沁透了進來,黑暗中,程亭羽一動不動地坐著,目光自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地板。
時間正在流動。
她分明沒有進入到睡眠當中,但劇情還是在緩緩推進。
所以說接下來這段情節,是不管她處於什麼樣的狀態,都依舊會發生的?
程亭羽一分鐘的心跳是五十次整,她聽著自己心跳的聲音,仔細感受著身體的疲憊程度。
長途跋涉帶來的勞累感如影隨形,程亭羽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不斷衰弱。
程亭羽雖然無法使用“鑑定師”的能力,她右眼的視力加成還在,並不需要照明也能看清屋內的一切情況,不過在站起身後,依舊先走到桌邊,端起了已經熄滅的燭臺。
她的腳步放得很輕,全程沒有發出絲毫聲響。
房間內沒有異況發生,大致可以認為,使得時間持續流逝的劇情點,並不在北
邊的臥室當中。()
程亭羽轉過身,向著臥房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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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有年頭了,臥房的門縫處,其實存在著細微的豁口。
理論上,走廊上的燭光會透過門縫的豁口漏進臥室,然而站在程亭羽的角度,卻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或許是因為夜色太深,小甲跟小乙已經熄滅了木屋中所有的燭火。
程亭羽走到臥房門口,安靜地停下了腳步,此刻的她,距離門縫只有一步之遙。
為了把握到房門外的情況,她稍微矮下了身。
然後,迅速拔掉蠟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