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屬國一地有失,恐怕整個遼東都有失。”
“段紀然,你是想亂漢不成。”張溫在袁隗的示意下挺身而出,手指喝道:“段紀然,為了遼東一地,讓大漢北疆牽動,天下百姓飽受兵災,你於心何忍!”
“張伯慎,休要胡言亂語,如果遼東屬國有失,整個遼東便不復存在,昔日我高祖皇帝所建的樂浪、玄菟、等郡便不復存在,如果輕易放棄,我大漢天威何在?我大漢軍威何在?我大漢四百年威儀何在?日後烏丸、匈奴、羌氐,甚至南越、南蠻,還會有誰聽命於我大漢,張伯慎,如若亂漢,我看你才真是胡言亂語。”段熲豪氣湧上心間,轉回頭,面色沉重的向天子劉宏稟道:“陛下,這一仗不僅要打,而且還要全勝!”
“勝?”袁隗譏笑一聲,看著段熲,譏笑道:“拿什麼勝?就憑皇甫岑那不足兩千的烏丸兵,還是就憑那乳臭未乾的小兒,還是憑你們這些鮮卑麾下昔日敗將?”
袁隗越罵越狠,簡直就把昨日失利的事情全部都歸咎在段熲的身上。
“不錯,老夫昔日部將是敗了,可是他皇甫岑不是他們,也不是出於老夫部下,他是皇甫規老將軍之後,又任職遼西太守之下,有是當今天子親自舉薦,他皇甫岑既然能殺得了檀石槐,就能讓鮮卑鎩羽而歸。”段熲怒氣橫生,一撩衣袖,對袁隗等人嗅之以鼻的哼道:“更何況,當初要不是你們這群人百般刁難,夏育他們還不至於慘敗而歸!”
身後的武官們,聽段熲此言,狠狠地點著頭。
“敗了就是敗了,推辭什麼,難道陛下決斷還會有錯?”袁隗牽強附會的說道:“不要以為拿太尉你當年在羌氐的功勳來掩飾你們在鮮卑之敗。他皇甫岑既然能向太尉所說,又何須朝廷發兵!”
“你你強詞奪理。”段熲臉色鉅變。
整個朝廷上下,卻沒有人出言相助。那群武將心中有話卻不知該怎麼說。
“陛下。陛下。”
兩聲呼喊,從門外急匆匆的闖進一人,急忙跪倒在崇德殿前。
………【第十四章 段熲死志】………
“陛下!”來人跪倒在天子劉宏的近前,頭狠狠地磕在地上。
值班的北軍將領臉色慌張的跪倒在金殿之上的天子劉宏面前,稟道:“臣無能,讓人闖進,罪該萬死。”
今日實在是太瘋狂,所有有違祖制的事情都發生了。朝廷之上文武兩班官員竟然不顧身份對罵起來,而崇德殿外竟然有人闖進來。
“嗯?”天子劉宏抬頭看去,正是東觀博士盧植。隨即對值班將領揮揮手,示意他下去。
“陛下,臣有話要奏。”盧植抬頭看著面前的天子,沒有絲毫退縮。
天子劉宏不悅的回道:“說。”
“陛下,臣以為遼東屬國都尉罪責雖大,然朝廷卻不能不救。”
“盧子幹,你老糊塗了,擅闖金殿,死罪難免。”陽球橫眉而出。身為司隸校尉的他,正愁不能連根拔起這些人的勢力。
段熲怒瞪他一眼,低聲道:“陽正方,你還有沒有把金殿之上的陛下放在眼裡。”
“呃。”陽球一停。
盧植趕忙回道:“陛下,臣以為遼東一地戰事關乎大漢國運,遼東勝或者僵持下去,對大漢來說都是贏局,如果敗,那麼我們就將失去大漢在遼東樹立的四百年威信。”
“繼續。”
“陛下,遼東如若再敗,我大漢邊軍即將承受曠古爍今的打擊,恐將士無心再戰,邊疆之民也必將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大漢周圍四夷必將四起作亂,那時我大漢威儀危矣!陛下,不得不戰啊!”盧植說的言語錚錚,聲淚俱下之處,滿是為國之心。
身旁士人卻不以為意,對盧植站在武夫一邊嗅之以鼻。
“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