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肚子裡咽。
“文優,莫不如就依了他們?”
雖是詢問口氣,但李儒聽得出,董卓這話之中有多少肯定的成分。
“依了?”
李儒一驚,他沒有想到董卓為了穩定洛陽京畿竟然做出這般讓步,這還是那個縱橫北疆的董卓嗎?
“唉!”輕輕發出一絲感嘆,董卓無奈的搖搖頭,他也不想如此,但事實,他沒有多餘的選擇,除非使用暴力手段,但治國怎麼能與治軍相同?“如果真要同治軍一樣,老夫就省心多了!”
“可是主公一旦退讓,不僅名聲有損,恐怕還會讓這些人得寸進尺,如果這般,我等恐怕……”
“文優你是想說如果老夫真的處置了何太后,這些士人還會提出其他要求?”董卓抬頭想了想,然後回應道:“這樣也無關緊要,大不了老夫在他們沒有開口前,幫他們辦了就是。”
“呃。”
李儒一怔,他沒有想明白,董卓會應允什麼。
“文優,我已經想過,陳蕃、竇武一事,定是有許多士人心中不忿,莫不如就此相助他們一番。”
“這……能行?”
“靈帝兩次黨錮,禁了士人向的路,他們心中積怨已深,我看此事可以商量一番。”
李儒搖搖頭,在心目中始終忌憚著這群士人。他不似董卓,可以為了政治犧牲一些東西,反而在李儒心中,為了他涼州部眾,事事私心也未嘗不可。但李儒始終是臣,逆不過董卓之意。而董卓又始終心中對士人抱著一絲容忍的態度。
“可是,儒說一句不該說的,如果此兩件事情皆已辦妥,如果這些人還不依不饒,我們無論可退之時,怎麼辦?”李儒抬頭望向董卓。重複道:“更何況,十萬大軍在京,無糧無草,難以挺些許時日。”
“無論可退之時,便不要再退!”
董卓猛然轉身,一甩衣袖,憤然道:“老夫縱橫沙場這麼多年,什麼風浪沒見過,他們當真要把老夫當成傻子,老夫也不怕同他們搏一搏。”
“好!”
但見那董卓表情亦如往常那般,李儒點頭。
“派人,接觸黨錮,為陳蕃、竇武平反。責令何太后遷居永安宮,兩件事要一同來辦。”
“好。”
李儒令明便要下去。卻被董卓叫住,尋聲問道:“對了,去安定提議婚娶一事的李肅回來沒有?”
“還沒有他的訊息。”
“怎麼搞的,這麼長時間還沒有他的訊息?”
提及安定兩皇甫岑,董卓的心彷彿就像是壓了兩塊石頭。山東諸侯縱然強詞奪理,輿論施壓,但自己掌握十萬大軍,手中又有天子,自然不懼這些人,可話又返回來說,他們要是真聯合安定兩氏皇甫岑,他董卓的退路又在哪裡?硬碰硬,沒有把握勝出。以皇權扼制皇甫嵩可以,但是皇甫岑的為人,董卓見識過,那是一個無所畏懼的人,即便皇甫岑的面前頂著巨大的壓力,在皇甫岑的眼裡,只要是認定,就不會退縮。
“應該沒有什麼事情?”李儒反饋道:“如果安定皇甫一門當真不願,反應應該會很過激!現在恰恰什麼訊息都沒有。所以”
聽李儒此言,董卓點點頭,回饋道:“好,去。”
……
破巷。
黑衣人迎風而立,似乎在感受著對面襲來的陣陣寒風,刺痛他的每一根神經。
而他似乎也正需要這凌厲的寒風,告誡他不可鬆懈。
許久之後,才從巷口處哆哆嗦嗦的走出一人,素顏面容看著眼前的黑衣人,輕聲回應道:“此乃陳孔璋派人送來的信。”
沒有伸手去接,黑衣人反而問道:“怎麼,袁紹已經決定起兵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