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 作為源頭的仟百嘉這會兒卻好像忽然安靜下來,死寂一片, 連竄出的孽靈都少了許多。
“聯絡不上裡邊兒。”董鹿拿著仙門特製的對講器喊了幾聲,回答她的只有雜亂的電流音。
旁邊兒的修士也道:“手機也聯絡不上, 訊號差得很。老堂街沒聯絡的方法?”
“沒手機沒對講機,妖平時也就是靠同類氣味找人的, 就這地兒跟糞坑似的, 妖皇來了都不一定聞得清楚,”一個虺族道,“什麼聲音?”
幾個坐陣的仙門修士同時聽到一陣急促的“滴滴”聲, 臉色頓時大變, 各自掏出兜裡的監控器,只見上頭顯示的安排在四周的儀器同時標紅, 成了一圈兒圍繞著仟百嘉的紅點兒。
修士們傻了:“超標了?但是我沒感覺啊!”
忽聽旁邊兒一坎精厲聲道:“誰?!”
路燈和靈光映照下,一道身影從附近店鋪內慢騰騰走出。
自從仟百嘉被孟氏收購佈下了糊弄人視線的風水陣後, 臨江路的生意就一年不如一年,街上店面大多開不長久,生意蕭條,只剩點兒什麼壽材店和小商店還在,到了晚上就全都關門。
一幫人來之前就已經確定這附近幾乎沒有凡人,即便還有,也被先過來的仙門修士和妖想方設法引走,外邊兒也佈下了障目的術和陣,不可能還有無關路人混進來。
但這會兒竟然出現了陌生的人影,在場的妖和修士同時意識到情況不對。
眼瞧著對方是奔著禁錮和中心陣的方向而來,外圍一些的妖族立即起身上前,呵斥道:“哪邊兒的?六峰還是老堂街?”
然而對面人影搖搖晃晃,並不答話。
“這人怎麼一直打擺子?”彚子族長隨手一揚,打出一道靈光。
妖族的靈力掃過,將那人影徹底照了個明白——如果那還算得上是“人”的話。
上衣的襯衫髒亂破爛,腳上的鞋子也不知去了哪兒,一搖一擺是因為雙腿上生出穢肢,和多足蟲似的在輪流踩地,而不說話的原因也很簡單,這人的口腔中竟然塞滿了孽化出的東西,稀溜溜地在向外冒著汙濁的液體,整個口腔喉舌都已畸形,壓根無法開口。
但這人卻還活著。
或者說還有意識,雙眼還算得上是清明,一手痛苦地錘著胸口,扒開衣領,露出裡頭一件兒單衣上繡著的圖案。
“是孟家的圖案,”離得最近的仙門的人驚道,“他是孟家的人!”
難怪這次蛟固的動靜如此大,孟家卻沒人趕來。
並不是都被孟德辰束縛,而是本就在四十年前不剩多少的孟氏後人幾乎都已被困在了淨地,成了這副德行。
董鹿大驚,下意識開口:“孟家?讓他停下!”
哪知那孟家的弟子好像根本聽不進人話,還未來到妖族的禁錮前,就已被這片區域醇厚集中的靈力刺激,猛然暴起,撲向最近的仙門修士。
留在外圍負責小範圍清理孽氣和低階孽靈的都是稍嫩一些的小修士,壓根沒反應過來,這一撲當即被撂倒了一個。
孽化後的人即便還殘留著意識,卻已經無法抗拒孽靈的本能,吞食活物的靈力和魂魄已經成了下意識的動作。
“順子!”被撲倒的是楊家的孩子,楊家管事兒的當即甩出一道符,靈力夾雜在符紙上,直接打進了孽化的孟家弟子的嘴裡。
離得近的坎精朝前一竄一縮,將楊家的孩子給拽了回來。
“這點兒級別的孽化你都對付不了,怎麼敢來蛟固?!”坎精怒道,“這不添亂嗎?”
楊家的孩子哆嗦了幾下,帶著哭腔道:“可這人我認識……以前出活兒來蛟固,他救過我的命。”
眾人一頓,看向地上那個嘴上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