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給人家判死刑了一樣?”胡旭傑摸摸腦袋,“被寄生了就得跳樓了,你是這意思吧?”
嚴律實在是受不了薛清極這種直白又神經質的理論,擺手道:“孽靈本身就是魔,被這玩意兒寄生,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會被放大,所以性格驟變容易做出極端的事情……有的人自己也不想這樣,但我們只能盡力處理,以免真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
薛清極並未反駁,嘴唇抿出一道極輕的笑來。
“吃完了都歇會兒,我先回屋了。”嚴律最後檢查了一下趙紅玫的狀況,孫化玉等人做的不錯,她睡得沉了,狀態也穩定下來,“有事再喊我。”
說完轉身出去,薛清極卻還擋在門口礙事,嚴律這會兒瞧見他就氣不順,目不斜視地將他推開走了。
“哥,哥!”胡旭傑在他身後喊,“又不吃東西啊?我還買了滷蛋跟辣條呢!”
哪怕早已困得不行,上下眼皮打架,但嚴律到了房間又睡不著了,乾脆招出自己的那把長刀,用沾了水的布又擦了起來。
他這刀其實並未沾染髒東西,只是習慣在想事兒的時候擦。
沒擦兩下,房門就被敲響。敲的聲音不緊不慢,嚴律幾乎都能想象得到敲門人那副氣定神閒的找打模樣,煩地皺起眉,撇拉著嘴當沒聽見。
沒想到門外的人敲完沒等到門內回答,竟然直接把門給拉開了。
嚴律目瞪口呆地看著薛清極端著兩桶泡麵進來:“你怎麼開的門,我沒讓你進啊!”
薛清極將泡麵放到桌上,又將手裡一張符紙拿出在他面前晃了晃:“那幾個小輩兒倒還有些資質,只需稍加指點,便將這‘問路啟門符’制好了,剛巧借妖皇房門試一試。”
“這符我有印象,以前可是用來問山路啟仙門的,”嚴律指著自己的房門,“你拿來開這小旅館撬一下就能開的門?”
薛清極將符紙收好:“既然這符也算厲害,那我這也算是指點那些小孩兒了。之前你不也說過讓我教教他們麼,現在為何又不高興?”
嚴律見他一副理所應當理直氣壯的模樣,不由氣笑了。
他倆之前還一個卡著另一個脖子地掐了一架,這會兒薛清極就跟沒事人一樣了。嚴律以前就摸不透這小子古怪的脾氣,現在更是搞不明白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
嚴律懶得再理他,看了看桌上兩桶泡麵,一桶小雞燉蘑菇味兒,一桶海鮮味兒,嗤笑道:“不是大胡給我泡的吧?”
“這也看得出?”薛清極不發瘋的時候實在是個好脾氣,“這東西頗有意思,現在倒是什麼都方便,我也能做飯了。”
後半句把嚴律逗樂了,妖皇的氣勢剛端沒多久就破了功,眉頭還皺著,笑得很有些無語無奈:“你管這個叫做飯?行吧。”
他隨便挑了一桶端起來,用配套的塑膠叉子剷起一口塞進嘴裡。
半爛不爛的麵條被他三兩下就嚼了嚥進肚子,臉上也不似隋辨肖點星那樣露出餓了半天才吃到熱乎東西的滿足表情,喝水般平常地吃著東西,只是動作依舊不講究,扒拉幾叉子就撂下了:“要是大胡給我泡的,至少也得是個辣味兒的,最好再找點醋,只要是味道重的都得放進去。”
薛清極慢條斯理地吃著另一桶泡麵,這些家裡老媽都得說句垃圾食品的東西到了他這兒倒顯出點兒美味來,原本色澤冷淡的嘴唇被燙得發紅,聞言放下自己的那份兒,長臂一伸,竟一副瀟灑做派地從嚴律桶裡掏走一叉子吃了。
嚴律慢了一步沒擋住,皺著眉道:“你乾脆從我嘴裡搶得了!吃你那份兒還得用我這份兒當配菜唄?”
薛清極先把口中吃的嚥下去,又用紙斯文地擦擦嘴,這才道:“挺鹹的。”
“我看你是挺閒的,”嚴律說,“有什麼毛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