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人身上卻並不突兀,反倒有些說不出的融洽。
嚴律前腳進門,正要囑咐身後小輩兒幾句,卻聽“呯”的一聲響,身後原本敞開的木門轟然合攏,將門外一切隔絕。
變故發生的十分突然,門內猛然陷入黑暗,薛清極這殼子修行時間不長,猛地一下眼睛無法適應黑暗,人便站在了原地。
黑暗中他只覺得一隻手伸來,帶著熟悉的氣息拍拍他的臉頰,繼而又放下,拽住了他的手。
嚴律的聲音響起:“說你現在這體格兒不行吧?之前還跟我犟。”
和自己去攥嚴律手的感覺不同,被主動觸碰時,手的每一寸都似乎變得格外敏感。
自從卸入門劍後,嚴律鮮少有主動觸碰他手的時候,薛清極在黑暗中無聲地彎起眼,回握住嚴律的手,手指在嚴律的手腕處輕颳了一下,立即感覺到對方的僵硬一瞬。
薛清極忽然開口,十分真誠地問道:“你之前說人少便同我講手臂符文的事情,現在人應當足夠少了吧?”
嚴律:“……”
嚴律都麻了:“你有病吧你?!”
話音剛落,就感覺旁邊兒有什麼蛄蛹著從門邊兒靠過來,隋辨老實巴交又柔弱可欺的聲音響起:“也不是沒別人……我不小心也進來了,要不是出不去,我感覺我可以迴避一下。”
廟內沒有點燈, 漆黑一片裡聽到第三人的聲音難免令人脊背發涼。
嚴律和薛清極本來是對周遭情況能極快應對的型別,這會兒不知為何卻都被隋辨的突然出聲給嗆得沉默三秒。
薛清極不說話,握著嚴律的手卻不鬆開。
嚴律鬼使神差地也沒提這茬兒, 權當黑暗能遮擋一切,把隋辨到底是個修士適應後眼睛比常人看得更清這事兒撩到一邊兒:“放什麼豬屁。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語氣很有幾分為了遮擋剛才的慌亂而抬起的不耐煩。
隋辨委屈辯解:“就跟在嚴哥你身後,剛才門合上還差點夾著我腚呢。”
他上回在河邊兒就讓水溺子追著咬屁股,這回又差點兒被門板給來上一傢伙。
嚴律被他這心疼自個兒嬌臀的語氣給逗樂了, 用另一隻手推推門板, 問薛清極:“你那啟門符呢?”
“在這兒。”薛清極將符掏出,“但我想此符應當無用了。”
果然和他說的一樣,剛才還有效的啟門符此刻無論怎麼比劃, 山神廟兩扇門板都跟焊死了似得無法開啟。
嚴律心裡有數兒了:“之前可能也沒用, 只是為了讓我們進來才裝成是被啟門符給推開的樣子。”
“那怎麼辦?”隋辨問,“大胡他們還在外頭, 他們能不能從外邊兒開啟?”
薛清極輕笑道:“與其指望他們開啟,還不如指望他們先能保平安別出事。”
隋辨“啊”了聲, 後知後覺地察覺出哪兒不對勁兒。
山神廟建的並不多夯實氣派,門板薄且年久, 他們仨被關在門內至少也有一兩分鐘了, 門外卻沒有任何動靜。
既沒有門外的胡旭傑等人拍門詢問的聲音,也沒有著急叫喊之類的其他動靜。
門外的三人彷彿在門關上的那一刻就融進了黑暗中,和門內的三人徹底失去了聯絡。
隋辨慌張地掏出手機按亮, 螢幕的燈光亮起的瞬間嚴律鬆開了手。
黑暗中感官變得靈敏, 清楚感覺得到不屬於自己的那份兒熱度離去,如煙霧極快消散。
留給嚴律的只有記憶裡可以模擬出的雙手交握時的觸感和溫度, 他以前從不留意這些,也因為千年間早就活獨了, 這感覺對他來說陌生又熟悉。
得到過他人體溫但又清晰地感受到溫度的流逝,嚴律現在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