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兒,“我聯絡小龍。”
薛清極回頭看了眼小巷,也掏出手機來發了條資訊出去:“我告知一聲仙門。倒是有趣,你不覺得孽氣似乎比前段時間要濃重麼?剛才住對面的老人,幾日前我才剛替她清掃過的。”
“回來路上就感覺到了。”嚴律道,“我不懂你們仙門陣法,你以前跟印山鳴玩兒得好,多少也知道些,難道是兩處大陣動了所以對周圍有影響?”
薛清極沉思道:“求鯉江那處陣眼鬆動已有千年,近期除了破開水面外應該並未大動。仙聖山的陣眼歸位,按理說是好事,怎麼會導致孽氣四溢,以至於影響常人?”
佘龍和董鹿很快各自回了訊息,仙門與妖族同時出了人手來處理被孽靈嚇暈了的外賣員。
晚飯還沒吃到嘴就已經這樣,嚴律本來也就沒胃口,這會兒更是興趣缺缺,帶著薛清極在附近打包了點兒炒菜便開車回到住處。
倆人提著菜和蛋糕前腳到了家門口,就聽見“嘎吱”一聲響,對門老大娘拉開門,把懷裡抱著的大瓷盆往嚴律手裡一塞,擺擺手又回去了。
大瓷盆裡堆著個頂個兒的白胖大包子,嚴律和薛清極愣了幾秒,這才開門回到自己家。
“早知道就不買那麼多菜了,”嚴律端著個大瓷盆,“上她家吃得了。”
薛清極正換鞋,聞言笑了起來:“妖皇難道要上趕著聽人家說你是‘無業遊民’?這詞我已經知道是什麼意思了。”
嚴律被噎了一下,認真想了想:“那還是算了,天天上門吃飯,她指定覺得我最近混不下去養不活咱倆兩張嘴了。別回頭咱倆在路上走,我摸你一下她都覺得是我賺不到錢在拿你洩憤……”
他想起剛才把薛清極按車上時薛清極的眼神兒,話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
倒是薛清極笑得不行,他既喜歡看嚴律這麼束手無策的模樣,又喜歡看嚴律終於在活著的這個過程裡有點兒滋味兒。
“少偷著樂,”嚴律將一盆包子放到桌上,指著廚房道,“洗個手,等會兒菜涼了。”
薛清極從容走去洗手,還不忘強調:“妖皇可別誣陷好人,我分明是正大光明在樂。”
他這段時間已經開始慢慢兒把那些文縐縐的用詞去掉,語氣也更接近現代人,只是依舊氣人。
嚴律卻沒搭理,點了根菸狀似隨意地把帶回來的蛋糕點心拆開。
廚房裡傳來水聲,他這才咬著煙也走進廚房。
薛清極餘光瞧見他,以為也是來洗手的,下意識地往一旁側身要讓開點兒位置,卻見嚴律以一種奇快的速度伸手摸到了他的褲兜,兩指靈活地從裡頭夾出張疊的整整齊齊的紙塊兒來。
“要沒那一盆包子我都差點兒忘了,”嚴律咬著煙,嚴肅道,“揹著我藏的什麼,我還沒跟你算這筆賬呢!”
薛清極顧不上擦手,反手就去搶,語氣甚至有了些鮮少出現的著急:“嚴律!”
嚴律被他這慌張模樣勾得更加好奇,見他有了點兒年少時的不穩重,又起了逗弄的心思,左右躲閃著從廚房出去,薛清極連奪帶搶,阻撓嚴律拆開那張紙。
屋內狹小,嚴律躲避不及時被擠進半掩著門的臥室,手裡倒是還舉著字條,人卻被薛清極撲倒,倆人雙雙跌在床上。
“妖皇!”薛清極是真急了眼,一手按著嚴律,另一手伸長了去抓,“你竟然敢!”
嚴律揮開他的手,挑眉道:“有什麼不敢的,你不也直接拿了我放在茶几下的紙、看了我那些墳頭設計,這回算是扯平了——”
他單手拆開了疊得四四方方的紙塊兒,薛清極急得伸手去捂他的眼睛,嚴律嘴上還咬著煙,怕燙到他趕緊閃開,抬眼掃過紙,看清內容時後半截幸災樂禍的話都堵在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