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除非事實就擺在眼前。”
他語速很快,其實並不清楚自己在說些什麼,但這樣快速的分析才能讓他暫時忽略掉胡旭傑現在的樣子。
幾個妖族和仙門的小輩兒仍未從悲傷中抽身出來,看嚴律的眼神兒從錯愕逐漸不解。
即便知道現在並非抱頭痛哭的好時機,但妖皇的冷靜也過於格格不入。
嚴律想了想:“我懂了。他應該是親眼看到了封天縱變成怨神,這人造怨神又確實被吸收,並且為吸收者帶來了好處,所以他信了,改變了想法,來的那些赤尾都沒有他有能力,也沒有他服藥的時間久,所以他做出了這個選擇。”
“想要做到這種程度的‘引導’,”薛清極介面道,“只有孟德辰,也就是虛乾,鄒興發或許也信了……還有肖暨。”
“孟德辰!”佘龍咬牙切齒,字字帶恨,“老鄒,他在哪兒?!”
對啊,鄒興發呢?
他帶來的那些赤尾呢?還有肖暨和肖攬陽呢?
身後大熒幕上畫面閃動,剛才的劍修和妖都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時晃動的大火,其中隱約可見幾個垂死掙扎的身影——竟是四十年前的場景!
董老太太和幾個仙門世家的管事兒臉色立馬變了。
虛空中傳來一道漫不經心的男聲:“妖皇,這混種跟了你許多年,如今就在你眼前奄奄一息,你卻還能如此鎮定自若地談論他死前的行為,心難道是石頭做的不成?瞧瞧,把這些孩子嚇得,都以為你是冷心冷肺的活閻王。”
幾個跟隨進來的小輩兒被說中心事,不由低下頭去。
“孟德辰!”董老太太厲聲道,“你少在這裡攻心!滾出來讓我瞧瞧,你那張老臉下到底是什麼鬼樣!”
孟德辰的聲音十分虛浮,好似飄蕩在空中:“小輩兒,你也是可惜了,我原本瞧你還算順眼,四十年前引你去怨靈地時,你要是死在那裡,也不必得知女兒女婿的死訊,白受了這四十年的折磨……”
他話音未落便被打斷。
劍光混著刀光刮過,幾頭耗子大小的孽靈被從牆壁上擊落。
“我當是什麼隔空傳聲,原來是幾個震聲小嘍囉,”薛清極御劍而起,劍光隨心而動,刺中暗處數頭孽靈,“看來以孽靈怨神供養自身,混到如今也不過是個靠著穢物才能裝一裝門面的可憐人。不如出來一見?”
小仙童微微一笑:“無需自卑,聽聞現代有種技術叫‘整容’,你即便是混的沒有了人樣兒、長了八個腦袋十八條胳膊,現代醫療也能幫你鋸掉。”
平時聽他陰陽怪氣就搓火,但這會兒聽薛清極用這套擠兌別人,嚴律頓時氣兒順了不少。
孟德辰沉默片刻,再開口時,語氣裡那點兒笑意略收斂了些:“好吧,既然要看一看,那就看個清楚!”
話罷,原本昏暗的放映室頭頂幾盞大燈同時亮起,將室內一切映照清楚。
眼前短暫的不適後,眾人終於看清屋內一切。
所有的“蛹”都已不能算是活物,穢肢橫生,彷彿寄生在座椅上的一個個蟲繭,卻偏偏還能辨認出長相穿著,妖類甚至還能分辨出原本的種族。
“這是……”嚴律一驚,猛然意識到問題所在,“不要仔細辨認!”
但此話已完,只聽一聲悲慟的大喊:“老弟!”
一個錢氏子弟衝了出去,直奔一個身上衣料完整的“人蛹”而去。
緊接著又有妖失聲喊出了親族姓名,有修士辨認出同道好友,就連隋辨都認出幾個爺爺的故交——
在座一百多個“觀眾”,竟都是失蹤了的修士和妖族。
嚴律心知不妙,立即仰頭髮出一聲憤怒獸嗥。
妖類有對大妖臣服的天性,這一聲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