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有資格說我瘋?”嚴律邊開門邊用口型回答,“以前給的,誰想到我會有一天在家裡跟你這樣?”
門一拉開,胡旭傑的大頭就鑽了進來,狐疑地看看嚴律:“哥,你一大早怎麼這麼大脾氣?”
“我哪天都這脾氣。”嚴律的臉又恢復成以前的臭模樣,接過胡旭傑帶的飯菜,邊朝廚房走邊說話,“雪花情況怎麼樣了?”
胡旭傑站在門口換鞋子:“還沒醒,她爸來了,我怕他看我不順眼就提前走了。”
說完一抬頭,看見薛清極擦著手慢悠悠地從洗手間走出來,對他點了個頭:“來了?”
“啊,來了……”胡旭傑愣了愣,繼而反應過來,“不是,你這語氣咋跟這是你家似的?你這衣服挺眼熟啊,我看著怎麼像是嚴哥的睡衣?”
嚴律從廚房伸頭看了一眼,瞧清楚薛清極身上的那件兒衣服,立刻咳嗽一聲,又伸頭回去了。
剛才倆人都趕得及,薛清極直接從他衣櫃裡抽的衣服。
薛清極心情不錯,再加上這兩天也算是反思了一回,難得沒擠兌胡旭傑,只問道:“外面還下雨?”
“啊?啊。”胡旭傑見他態度尋常,撓撓後腦勺走進客廳,“我直接從醫院來的,雨就沒停,後邊兒這幾天估計就更冷了,想起來之前拿出來嚴哥的厚衣服放在陽臺曬,剛好過來收一下,路上接到小龍電話,說老棉醒了。”
嚴律把胡旭傑買的早餐裝了盤,拿出來放桌上,一抬眼便瞧見胡旭傑兩眼帶著血絲,鬍子拉碴,身上衣服都還是從仙聖山回來時的樣子。
這模樣一看就知道昨天鄒雪花的情況不怎麼樣,他心裡嘆口氣兒,也沒再多說,只道:“你先吃點兒東西,衣服我收就行,等會兒再去找老棉。”
胡旭傑疲憊地點點頭,拉過豆腐腦就往嘴裡塞。
嚴律轉身去了陽臺,薛清極倒了杯水,倚在一旁看他走進臥室,又做賊心虛地帶上臥室門以免倆人剛才的“案發現場”被撞破,無聲地笑了笑,這才收回目光看向胡旭傑:“你跟著嚴律很久了?”
“咋了?”胡旭傑警惕道,“查戶口啊?告訴你,嚴哥的事兒別想從我嘴裡套話!”
這反應讓薛清極挑挑眉,但沒發脾氣。跟在嚴律身邊兒的小輩兒護著他,薛清極反倒滿意地點點頭:“沒,只是昨夜他驚醒了幾次,似乎睡眠有些問題,是一直這樣麼?”
胡旭傑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放下勺子,唉聲嘆氣地搖搖頭:“一直這樣。老毛病,他自己還記不清是吧?”
“是。”薛清極道,“我今早問他,他也不是很在意。”
胡旭傑搓了把臉:“我小時候被我爹送來他就這樣了,一晚上驚醒幾次,睡也睡不踏實,老做夢,有時候一睡就是一天,睡醒了精神也一般,感覺跟沒睡差不多。小龍也知道,我倆都覺得是病,但嚴哥自己不上心,我倆也勸不動。”
薛清極放下水杯,眉頭蹙起。
“我跟小龍以前還好點兒,年紀小沒事兒就住這兒,還能跟嚴哥聊幾句,省的他活得跟個活死人似的。”胡旭傑又說,“後來小龍要去管他們虺族那些爛事兒,我幫著嚴哥平些街上的事兒,都不在這兒住了,他那狗死了之後,我都怕他過得更沒日沒夜的。”
薛清極早知道嚴律這些年過得並不怎麼樣,只是忽然有人具象地跟他講出來,他心裡還是沉的厲害。
“所以我這幾天想了想,”胡旭傑看看臥室那邊兒,見嚴律還沒出來,便前傾身體用極小的聲音說,“我管你是誰呢,你來了嚴哥能高興點兒,就挺好的了,現在挺好。”
這話有點兒意味深長,薛清極愣了愣,看向胡旭傑。
胡旭傑對他抬抬下巴:“你不會真把我當傻子吧?別,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