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傅五郎得意的臉,她下意識拿手捂住了臉,卻被人猛的搖醒:“娘子醒醒……娘子……”
她從夢中醒來,只覺全身又僵又冷,這才發現貼身丫環正站在她面前一臉的不明所以,室內的燈都燃了起來,關切在問她:“娘子怎的趴在妝臺上就睡了?小心凍病了!”
丫環們被她趕出去太久,房間裡又一直黑著,最後壯著膽子推門進來,卻聽到她低低磨牙,嚇的忙忙掌燈,這才發現她竟然趴坐在妝臺上睡著了,面上表情十分痛苦,似乎做了噩夢。
過了幾日傅家果然上門提親,永寧公主不同意,但韓蕊態度堅決,這事兒最終定了下來。
傅五郎年後還要回蘇州照管生意,而韓蕊年紀也不小了,於是成親的日子就定在了年後。
永寧公主府與國舅府都開始忙忙碌碌的準備了起來,國舅對於小兒子索性眼不見為淨。他不想出仕也是自己的主意,想娶公主府的嫡女也是他的主意,他這個當爹的完全阻止不了,索性由他去了。
這件事情上,最後悔的莫過於傅老夫人,她原本聽到庶子的請求,是當笑話來看的,想著如果提親不成,也教這狂放的庶子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收斂一下。哪知道公主府居然答應了,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不過永寧公主都答應了,捨得將自己的掌上之珠許給庶子,她這個做嫡母的還能有什麼話說呢?
再看到傅五郎親孃那抬頭挺臉的模樣,傅老夫人暗底裡冷笑:娶個跋扈的媳婦,況且兒子對她的出身一直多有鄙薄,更願意親近嫡母,她這麼得意,恐怕等兒媳婦進門只會更打臉吧?!
且讓她得意幾天!
比之國舅傅裡的忙亂與暗潮洶湧,許府裡就清靜多了。胡嬌聽到傅五郎與韓蕊定親的訊息,就立刻給胡厚福寫了封信,將傅五郎新上任的媳婦兒秉性身份一一講明,特別囑咐魏氏在社交場合離這位神經病遠一些,免得惹麻煩上身。
她家嫂子別的都好,溫柔賢淑,唯獨一點是短板,遇上神經病沒有膽量硬碰硬,只有被欺負的份兒。
寫完了這封信,她就召來了軒哥兒,問他可有給家中爹孃寫信,也好一併捎去。
軒哥兒在許府一年甚乖,多次被先生誇獎是塊讀書的料子。胡嬌每每想到胡家數代想要改換門庭,如今總算出來個愛讀書的好苗子,自然是不遺餘力的關心,噓寒問暖,弄的許小寧好幾次嚷嚷孃親偏心,疼軒哥哥不疼他。
胡嬌與小豆丁講道理。
“娘去蘇州的時候,舅母待你跟姐姐好還是待兩位表哥好?”
許小寧對沒有孃的日子尤其記憶深刻,若非有個溫柔的舅母噓寒問暖,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
“好像……好像是舅母對我比對錶哥好。”
魏氏在許小寧與許珠兒面前十分溫柔,但對著自己的兩個兒子,偶爾還是會有激烈些的言辭。
“現在軒哥哥離家千里,不在爹孃身邊,可不可憐?”
許小寧被“不在爹孃身邊”這句話給傷到了,小臉上瞬間湧上滿滿的同情,還鬼頭鬼腦的問胡嬌:“軒哥哥會不會晚上在被窩裡偷偷哭想爹孃想的睡不著?”蹭到胡嬌身邊來滿是依戀的仰著小臉兒小聲講:“那時候娘不在我身邊,我晚上想娘想的睡不著,都偷偷哭過的呀!”
胡嬌被他的童言童話給講的心都化了,將小兒子摟在懷裡使勁抱了抱。回頭就發現,似乎這次的講道理效果十分的好,許小寧再也不嚷嚷著她偏心了,平日生活之中也學著對軒哥兒相讓,見到軒哥兒發呆還會扯著他去玩。
搞的軒哥兒十分納悶,終於忍不住悄悄向胡嬌告狀:“姑姑,軒哥兒最近好像鬧騰許多,老要拉著我出去玩。我安靜坐會兒想著先生講過的功課,他都要跑來鬧我。”
胡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