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例外了,已經不顧臉皮了,竟然兩次上門求人。
張秋生終於答應了。可那是答應嗎?純粹是做買賣。江小嫻站在那兒呆住了,頭腦裡一片空白,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下來。
江小嫻流淚,這可了不得了。這兒有多少她的仰慕者?那些明戀的,暗戀的,大膽表白的,默默守候的,裝作閒遐路過只盼著能看上一眼的。連那些追求其他女生的人都心痛了。
是誰這樣喪盡天良,竟然惹江小嫻哭哇。把這傢伙揪出來,老子要打他一頓。要叫這混蛋知道,美女是用來愛護的,絕不能隨便欺負。
有人立馬說了,誰,張秋生唄。就是那將順口溜當藏頭詩,還邀許多大媽來打腰鼓的傢伙。對,就是那傢伙。撒謊,說時盈盈與他打孃胎裡就指腹為婚。這混蛋根本就不是我們學校的,哪兒的?理工大的,出名的女生公敵。
江小嫻這一哭給雙大的男生帶來許多意想不到的麻煩,此是後話,我們下面再說。
張秋生騎著摩托路過一公用電話。已經過去了,想想又回頭,拿起電話,猶豫了一會才撥號。
一撥就通,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張秋生吸了一口氣:“喂,吳煙嗎?在幹什麼哇?在自習。你都學霸了需要自習麼?”
吳煙看看電話,沒錯,是張秋生的聲音,可不是他一向的風格,他怎麼了?旁邊的李秀英也察覺不對,悄悄問:“是張秋生嗎?”
吳煙點點頭,又對著電話說:“張秋生,你怎麼啦,有事嗎?”張秋生要是有事,就必定是大事。吳、李二女生都有點發慌。
沒事,李秀英也在?哦,很好。那秋蘭在嗎?哦,對,我忘了,她每天都回家,要照顧爺爺奶奶。張秋生說:“沒事,真的沒事。我做了一首曲子,想拉給你們聽聽。”
張秋生是為自己剛才對江小嫻說的話而感到羞恥,這是耍**。這個世界沒人能嚇倒他,除非他自己。完全可以名正言順地拒絕,為什麼要油腔滑調?為什麼非得將自己扮成個**像?
都說張秋生小提琴拉得好,可從來沒聽他拉過。吳煙與李秀英兩個女生今天是第一次,還是透過電話。
張秋生的像在述說著一個故事,一個演奏者與聽者都熟悉的故事。三年同學,那一幕幕的往事在指尖流淌,透過電話傳到千里之外。琴聲時而舒緩,時而昂揚,時而輕快,時而激越。
他們在一起學習,在一起打鬧。他們在一起歡笑,在一起掐架。他們在一起戰鬥,一起歷經生死。現在這一切的一切變得是那麼甜蜜,那麼的美好那麼的令人遐想回味。
琴未完,電話已斷。張秋生知道吳煙的電話肯定是沒電了,自己這一曲拉得太長。這個無所謂,想要說的已經說了,心中的淤塞已通,這就行了。
電話確實是沒電了。吳煙趕緊換了塊電池,照著原號撥回去。小店老闆說,剛才拉琴的小夥子已經走了。老闆充滿感動地說:“你們是音樂家吧?那琴拉得我都哭了,我老婆也哭了——”
張秋生必定有什麼事,用語言又無法表達。吳煙立即給孫不武打電話,她要將事情問清楚。
沒事啊,風平浪靜天下太平,孫不武回答說:“大家都很好。張秋生在準備考研,李滿屯在泡小嫂嫂。我?我沒,我這麼個老實人,怎麼會幹那種不著調的事。這事只有李滿屯幹,他好這一口。”
吳煙啐了一口掛了電話,再打給李滿屯。這些人的話都有水分,要綜合起來分析。老班長對付這幾個水貨有一整套的方法。
孫不武吧,前陣子泡一個妞。他自己泡不下來,請張秋生幫忙。這下就壞事了,現在這女生找張秋生麻煩,跑理工大去哭。恐怕給張秋生造成極大的壓力,本來就是理工大的女生公敵,現在大概要升級成全市女生公敵。
李滿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