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英覺得這很好玩,也拎著鞋底板兒命令同監室的女犯唱。男生們是在外面闖禍被抓來也好,是他們有意擴大對方漏洞也罷,先唱歌,其它的以後再說。
看守所所長在這兒工作二十多年了,是個有著豐富經驗的老獄jǐng,目光炯炯如炬,這次混亂是剛才進來的那五個小子造成的。
現在應對的方法有三個,一是將他們集中到一個監室,不與其他犯人接觸。這樣做有一個問題,如果他們犯得是什麼大案就會串供;二是將他們分別關入單人監室,但是看守所沒有五間單人監室,真實情況是隻有一間;
派出所的拘留決定上籠統地一個“流氓滋事”,並不能說明他們到底犯了什麼事。打架鬥毆是流氓滋事,調戲婦女也是流氓滋事,侵入私人住宅也是流氓滋事,公共場合大聲喧譁不聽勸阻也是流氓滋事。很多情況是遇到不公正待遇,因憤怒而採取了過激行為也是流氓滋事。
三就是打電話找送他們來的派出所,問問到底是什麼情況,以便對症下藥。
聽著派出所在電話裡吱吱唔唔,看守所長頭皮就冒火。不能明確說出案由,肯定是違法辦案。拿老子這兒當收容所了!這五個小夥子受了冤枉,他們能不鬧事麼?
看守所所長正恨得牙癢時,時大哥帶著妹妹來了。看守所所長認識時大公子,並且對他的印象非常好。時大哥對人很謙和,一點沒有紈絝子弟的狂傲。
時大哥說明了來意。所長恍然大悟。靠,原來是派出所拿著雞毛當令箭,為一句小女孩的話就大動干戈。難怪派出所說不出案由呢。
正想不出好辦法對付這五個少年,時大公子來得正好。安撫安撫這幾個受了冤枉的少年,讓我這兒安定下來。
張秋生幾個正唱得高興,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要會見。嗯,誰啊?我們在舜渡沒有熟人啊。難道是孫妙因他們來找?不會吧,他們現在應當大張旗鼓地造輿論,哪有時間上這兒來?
莫非是看守所騙我們出去,然後一舉擒獲全關進小號子裡去?這個,沒必要吧。這兒是他們地盤,搓圓捏方還不隨他們便?
獄jǐng見張秋生臉上yīn晴不定猶豫不決,就說:“是一個姓時的兄妹倆找你們。”時盈盈?連她哥哥都來了?時盈盈的哥哥人不錯,是個敢於擔責的漢子。那就去會會他們。
張秋生站在會見室通辦公室的門口,伸頭朝裡面望望,果然是時大哥與時盈盈在裡面。
所長採取懷柔政策,見張秋生狗頭一伸一縮地,馬上說:“張秋生啊,快進來。”
張秋生連忙說:“不,不了。我們是社會主義新時期的三好犯人,一切按規矩來。時大哥,你從隔壁門進去。我們隔著鐵欄杆說話,這樣比較正規。”
所長從jǐng二十多年什麼樣的犯人沒見過?大多數都是貪生怕死軟骨頭。也有寧死不屈的,老jiān巨滑的,口是心非的,不知死活糊塗蛋的。就是沒見過像張秋生這樣皮皮沓沓的。
時大哥不進隔壁那門,如果那樣會見,就等於將張秋生他們當成犯人了。他用命令的口氣對妹妹說:“快向這些同學道歉!”
沒等時盈盈開口,張秋生就搶著說道:“歉從何來,道個什麼道?你不欠我,我不欠你,為何要道?”
會見室地勢比辦公室矮,時大哥看著張秋生與吳痕頭頂上幾道血痕,真的是觸目驚心,不由一陣害怕。要是真將他倆打死了,那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時家從此將抬不起頭來,或許就此煙消雲散也不一定。
時大哥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