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麗有點跟不上這兩人的思維,默默無語的坐在一旁。剛才饅頭夾粉蒸肉吃多了,現在有點口渴。從包包裡取出玻璃瓶,將李滿屯手邊的熱水瓶拿過來,自己倒水喝。這兩個人挺有意思的,偷饅頭啊菜啊還有肉等等都可以理解,他們連熱水瓶都偷,還隨身帶著,也不嫌麻煩。
見小麗喝水,這兩個想起來自己也渴了。泡茶,再點上一支菸。一人一支,這時也忘了要勤儉持家。喝一口熱茶,抽上一口煙,看上去挺愜意的。誰知道他們口袋裡只有六毛二分錢,離家的路途還有上千裡。
一支菸抽了一半時,張秋生突然把煙掐滅,對李滿屯說:“撈錢的機會來了,這次絕不能放過。放過了,真要天打五雷轟。從此再也不會給我們財運了。”
李滿屯立馬像打了雞血又加吃了菸袋油一樣興奮起來。連忙問:“哪兒,哪兒,錢在哪兒?”
張秋生指指對面人行道,說:“那兒不是有人在擺棋攤嗎?錢就在哪兒!”
李滿屯像被潑了盆冷水,情緒立即降了下來,衝張秋生說道:“就憑你這個臭棋簍子?想下棋贏人家錢?聽說你連林玲都下不過,你這不是白送錢給人家嗎?哦,對了,你身上只有六毛二,人家都懶得睬你。”
張秋生不服氣了,說:“誰說我下不過林玲?女孩子下棋磨磨嘰嘰,一盤棋她能與你磨一上午,她能耐得住xìng子我可耐不住。那個包工頭,叫什麼來著?他不輸給我了嘛!”
李滿屯看了他一眼,充滿鄙視地說:“切,憑真本事你能下得過那工頭?還不知你使了什麼壞,讓那工頭上了你的當而已。”
想了想,李滿屯又補充說:“我想起來了,當初下棋時,那工頭身上老是癢癢,是不是你使的壞?當時我不知道你有這手段,現在想來是必定無疑。你那是干擾人家思考,不是你的棋力高於人家。這叫做什麼啊,叫做勝之不武。”
張秋生把剛剛掐滅的菸屁股又點上,老大不服氣的說:“怎麼叫勝之不武啊,勝之武的很啦。我與他又不是象棋錦標賽,擂主爭霸賽。而是小規模的友誼賽,比的不是輸贏。是如何讓他贊助社會主義教育事業,如何讓我慰問工人兄弟。更重要的是,這是一場智力的比賽,比的是誰的智力更高。他也可以讓我癢癢啊,他沒有,就說明他的智力比我低。你說是吧?”
小麗茫然的看著這兩人,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她都能聽懂。可是這些話湊到一起,她就不懂了。與那個街頭擺棋攤的下棋,去贏攤主的錢,這是簡單有效的來錢的辦法,只要你有那個本事。可是牛長風說謝小武的棋還下不過女孩,謝小武下棋喜歡使詐。可是這使詐又不是出老千,而是讓人癢癢,干擾別人的思考。這當然是個好辦法,讓人不能靜下心來下棋,那贏的當然是謝小武了。
李滿屯也想通了,管他黑貓白貓抓到老鼠就是好貓。抬什麼槓啊,解決口袋裡沒錢的問題,是當務之急。而賭博作弊是張秋生的拿手好戲,這種特長此時不用更待何時?趁此機會也學幾招防身,口袋裡沒錢時也可以救急。
張秋生叫李滿屯別跟著,要看也行,但千萬裝做互不認識。為什麼呢?這些街頭騙子都是成群結夥的,其中分工合作,有設局的有做託的有當打手的,甚至還有公關人員負責與jǐng察及相關部門勾結。可他們又最怕你也是幾個人一道,人一多眼就雜說不定就看穿他門道,再說就是最後開打,對方人多也難以取勝。
張秋生前世雖然在江湖門派裡待過,但沒有出師也沒在江湖中歷練,於這些江湖術只是一知半解,大多是憑常理推斷。李滿屯與小麗更沒在江湖上混過,頭腦裡都是電視小說上的一些東西。聽了張秋生的話,都點頭稱是。在大街上騙人,沒幾個幫手是不可能的。jǐng匪勾結?港臺電視上差不多都是這樣,那還假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