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宮,卻是她成親這十幾年來的頭一次,這個忙,若是不過分,是一定得幫的。
這些年來,太后一直都是吃齋唸佛,對皇帝的事少有干涉,難得有一回請求,周昌帝也不願拂了太后的面子,再者,這回祝文況做得也著實過分了些。看他的樣子,定是不知道妻子莫氏已經入了茲寧宮了。
“好了,都住嘴吧,好好的傳臚大典被你們攪和成什麼樣子。此事朕已決定交給大理寺,限三日內審理清楚。再者,既然新科狀元司向紅牽涉其中,傳臚大典就別參加了,暫避一旁吧。”
“皇上英明!”
司向紅咬緊牙根,默默退到一旁。
其實此事,皇帝這樣已經算是隱晦表態了,大理寺的人都是人精,自然知道怎麼做。如果皇帝不介意,傳臚大典必不會叫他暫避一旁,既然叫了,就表示了皇上對此人的不喜。態度有了,接下來的事就好辦了。
☆、39更新更新
御書房
周昌帝剛擱下御筆;李德便躬著身子進來,“皇上,三皇子求見。”
周昌帝的眉眼動了動,“宣!”
一番拜見之後,周昌帝叫起,“老三;你這個時候來,有何要事?”
“父皇英明;兒臣這次來是為新科狀元司向紅之事。”君景頤見周昌帝沒有打斷他的話,心中暗鬆了口氣;繼續說道,“司狀元此人,兒臣與他見過幾次;一起喝過幾頓酒。發現此人雖然為人冷淡嚴肅,但才學能力卻是極好的。兒臣不忍他這樣一個人才因為這麼點小事被棄用。況且兒臣發現,確實有人從中做了手腳,意圖構陷司狀元。這是一些證據和線索。”說著,君景頤拿出一本摺子。
“放下吧。”周昌帝不甚在意地道,接著卻問了一句,“他的事自有大理寺審理,你堂堂一個皇子做這些,是不信任大理寺還是不信任朕?”
君景頤躬身道,“兒臣不敢,兒臣只是覺得,堂堂的朝庭官員竟然被人構陷至廝,而滿朝文武竟然都相信了,背後之人實在太可怕了。今天他能成功地構陷新科狀元,焉知他以後不能設計官職更高的官員?”
周昌帝聽到滿朝文武竟然都相信了,心中一動,如果真如老三所說,那背後之人是否也算準了朕的心思?如果這樣,那——這般想著,周昌帝眼中劃過一抹殺機。
“你說的朕知道了。可你心中也不必太過杞人憂天了,有句話叫身正不怕影子斜,只要朕的那些臣子們各個潔身自好,又有誰能設計得了他們?”其實周昌帝說這話他自己也不相信,如果那些臣子各個屁股底下都乾乾淨淨的話,該擔憂的就是他這個皇帝了。
“父皇英明,是兒臣著相了。”君景頤狀似尷尬地笑笑。
“嗯,如果沒事你便退下吧。”
出了御書房,君景頤的嘴角上翹,逸出一抹笑意,背後之人等著接招吧,帝心不是那麼好猜的。
周昌帝拿起剛才君景頤放在案頭上的摺子翻開,看完後眉眼反而柔和了一些。
君景頤走後不久,君南夕來到御書房。
近來,每日申時,五皇子必會過來御書房與皇上下一兩局棋,李德早已習慣了。見他來了,忙向皇上稟報去了。
“這是你三哥剛才拿來的,你也看看。”周昌帝合上摺子,然後放桌上推了推,然後徑自走下御座,徑自走到窗邊的炕上,將棋子擺開。
李德忙上前拿起遞給君南夕,君南夕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復又遞回去給李德,然後很自然地坐到了皇帝的對面。
“這事你怎麼看?”周昌帝率先落子,狀似隨意地問了一句。
這摺子裡所言的線索,明著指向左家,暗地裡卻隱隱指向了謝家。
君南夕執子,頭也未抬,“這事是三哥查的,定然假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