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他們應該得手了吧?
“只是大郎真的死得太慘啦,那身體不知道被泡在水裡多少天了,撈上來的時候肚子大得出奇,已經面目全非了,真是可憐哪。”
王雪芝還在那羅嗦,既然他們都以為她不知道,為了那計劃,這戲,她得演下去。
“是誰,是誰害死晨兒的?”謝意馨慢慢扭過身,抬起頭說道,許是太久沒說話的關係,聲音低低啞啞。
王雪芝得意地看向謝意馨,觸到她充滿寒意與死氣的雙眼冷不防打了個寒戰,不覺地說道,“查,查到的,線索隱,隱約是指向安家。”
安家,朱家的政敵之一。
“安家?!”謝意馨盯著王雪芝,目露兇光,咬牙切齒地說道,似乎對安家恨之入骨。只有謝意馨知道,她的恨意針對的不是安家,不完全是。安家是直接願意,但根子不在那。
“是,是,正是他們。”王雪芝打著寒戰,結巴地說道。
謝意馨眼中的不屑一閃而逝,呵,這藉口糊弄外人還可以。對現在的她來說,她一個字也不信。安家的實力遠不如朱家,若是朱聰毓重視晨兒,就算是十個安家也奈何不了晨兒一根汗毛。
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哪個閥門世家對嫡系子孫不是護得緊緊的?為何到了朱家便出了意外?還讓唯一的嫡子出了意外?若其中沒有貓膩,誰信呢。
她一開始也沒起疑,誰會相信一個作為父親的男人會不要自己的孩子?只是在這佛堂呆久了,過了最初的惱怒傷心,心神慢慢恢復了,才尋到這些疑點。她萬萬沒有想到,僅僅是那個女人對她孩子的不喜,間接導致了他們的死亡。
就在此時,朱家的家主朱聰毓臉色陰沉地往這裡走來。
他逆光走來的樣子讓謝意馨有一瞬間的恍惚,十年了,他一如繼往地清秀雋逸,如果硬要說有什麼改變的話,就是他的眉眼間多了抹成熟,更為他增添了風采。可惜,這張曾經讓她迷戀非常的麵皮如今卻讓她厭惡不已。
朱聰毓見到王雪芝在此,略有意外。再見兩人一副對峙的模樣,眼中閃過一抹不喜,他看向謝意馨,不贊同地道,“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裡有半分侯府主母的雍容儀態?”
王雪芝見朱聰毓走進來,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但發現謝意馨與之對上後暗鬆了口氣,然後默默地退到一旁,垂下眼眸掩飾眼中的得意。
謝意馨冷笑,兒子都死了,她還要什麼雍容?只有他這種無心的人,才會死了兒子都一副沒事人的樣子吧?
“朱聰毓,你這個無能的傢伙,連自己的親生孩子都護不住。”
朱聰毓看向王雪芝,見她不低著頭不敢看自己就知道訊息是從她這裡洩露的。謝意馨的質問讓他愧疚了一下,僅僅只是一瞬,接著整個人變得無動於衷。那雙眼睛不帶感情地審視著她,薄唇緊抿。
不對,應該是她說錯了,姓朱的是有那個能力的!若他要保這兩孩子,他們就不會出事。如今他們卻一個個出事了,卻是朱聰毓預設了的。
想到此處,謝意馨冷冷地對上他沉靜如昔近似冷漠的眸子,“不,應該說,你愧為人父!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他們的父親!”
她一直都知道朱聰毓冷血,她只是沒想到,宮裡那位只是輕輕地表達了對她一雙子女的不喜,朱聰毓竟然如此不顧骨肉親情!
若當初還抱有幻想,這些年來也足夠她看明白了。一開始自己嫁他時就知道他心有所屬的,但這麼些年來,她替他們朱家主持中匱,生兒育女,侍奉公婆,待他更是溫柔小意。若是一顆石頭,揣在心窩裡這麼些年也有溫度了,但他卻一直未能忘卻舊情。這也就罷了,只是可憐她的一雙兒女,打小就沒得到過他們父親的關愛,得到的只有冷淡與漠視。自從那次進宮與那人見過一兩次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