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說明了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
管事和採買分開,讓一人去牽另一人,是他們慣用的法子,上至皇家下至百姓,都用這樣的方法。可是,像今天這種事卻時有發生,屢禁不止。採買的縱容商販漫天起價,從中間謀取大筆差價,君不見,有時皇宮的雞蛋價高至二兩銀子一隻?就算點收不被收買坑壑一氣,每日物價都有浮動,他亦監管不來。
“母親,此事屢禁不絕,倒不如咱們換個法子,把監管與採買全部交由一人負責。”
“這樣怎行?無人牽制,豈不是更方便他貪墨了?”
“母親,水至清則無魚。咱們把監管與採買都由一人負責,再每月給他定額的銀兩,採購剩下的銀子咱也不收回來了,全當是給他的賞錢。這樣一來,為了能得到更多的賞錢,還怕他不盡心盡力麼?”為了不丟掉這個肥差,恐怕那人一定會打起十二分精神的吧。
文氏聽完,已經呆了,再想想,便覺得這個方法很不錯。之前總是廚房買多少東西,便去賬房支取多少銀子,大筆銀錢過手卻一分也流不進腰包,這些人自然是挖空了心思想做怪。如今有了這正當的法子,只要自己多精心一點,貨比三家,總能得些賞錢,他們一定會盡心的。
“馨丫頭是怎麼想到這個法子的?真新奇,母親是聞所未聞。”文氏誇道,這個方法要是真如她所思般可行,三五年甚至十年八年,廚房都不會出現這些糟心事了,屆時,誰能不誇她這家當得好?
謝意馨笑笑,其實她並不是這法子的創造者,它的創造者是殷慈墨。而她不過是見這法子好用,便拿來用罷了。當初殷慈墨小小年紀便把家治理得妥妥當當,無人不誇。想到這裡,謝意馨也不得不承認,殷慈墨確實有幾分本事。
“想來母親還有事要忙,女兒便不打擾了,瀚兒,與我一道去奶奶那可好?”謝意馨看向一旁一直乖乖沒有出聲的小傢伙。
“好!”小傢伙奶聲奶氣地應了,然後吱溜一聲,從椅了上滑了下來,就朝謝意馨撲了過來,“姐姐抱——”
待他們姐弟倆走遠了,文氏才低聲問道,“奶孃,你怎麼看?”
“我看大小姐這是長大了懂事了。”
“但願吧。”文氏笑笑。
謝家人丁單薄,特別是他們這一支,籠共也才四個孩子,他們大房兩個,二房兩個,三房小叔謝忻峰尚未娶親。
謝意馨這個繼女,其實也不會礙著她什麼,她也不是那種容不下人的,而且因為生瀚兒的時候傷了身子,怕是再難有孩子了。他們姐弟若真能相親相愛,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待謝意馨領著謝覓瀚來到崇德園,才進垂花門,便聽到一陣笑鬧聲,她料想是伯婆帶著幾個嬸孃堂妹過來了。伯公家人丁興旺,光是他們這一孫兒輩的就有七人,三個男孫,四個女娃。比他們這一枝多多了。
屋內,一個小姑娘吃著點心好奇地問,“叔婆,你和叔公這回去伽藍侍可曾見了慧融大師?”
“見到了。”謝老夫人笑眯眯地道,惹得小姑娘滿眼羨慕。
“那大師是不是一副白鬍子吊得老長老長的樣子?”小姑娘不住地追問。
謝意馨聽到慧融大師時,腳步一頓。她記得上一世,不知因由,大師對殷慈墨總是另眼相看,前後兩次為她說了好話。才讓她化險為夷,並且順利登上那九層之臺。
沒等她往深處想,丫環見了他們姐弟,笑意融融地給他們挑開了簾子,把他們請了進去。
剛見了禮,她與弟弟便被慈眉善目的伯婆摟進了懷裡,心啊肝地叫了一會。
“馨丫頭來了?聽說這兩天病了?現在看著好多了。”
“伯婆,我沒事,只是天氣悶熱,鬧得人煩悶胃口又不好。”天氣熱,雖說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