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意馨一邊和她表哥聊著,一邊盤算來提親的人會是誰。自古以來,說親就講究門當戶對,可是京城裡和謝家門當戶對的就那麼幾家,不會超過兩個巴掌,未婚又與她相配的適齡男子她閉著眼都能數得出來。可是她直覺覺得這回來提親的人決不會是那幾家,行事太冒昧了。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在議親方面最是講究禮儀,通常都是由著父母帶著相看一二,覺得合適了,再隱晦地提一提。應下了,男方才會請官媒去女方家提親。如此一來,避免了冒味提親的尷尬,女方家也不會得罪人。再加上文氏是繼母,在謝意馨的親事上,她不會一個人拿主意的,必會徵詢謝意馨他爹或她祖父祖母的意思。如此一來,謝意馨斷定,今日來提親的人多半是意料之外的人家。
“表哥,你也只比我大了兩歲而已,快別老氣橫秋了。再說舅母打小為你訂的那樁親事也該操辦了吧?聽說女方再過幾個月就能出孝了。”
金從卿臉上難得染上一抹焉紅,良久才悵然道,“我這身體也不知道能撐到何時,沒得連累別人姑娘。”
“你別擔心,總有法子治好的。這些日子見你的病久不犯了,似乎好了很多?”
金從卿淺笑,“嗯,你舅母去鄉下淘換到一個古方子,我現在按著方子調養,除了晚上會咳嗽之外,白天已經很少咳嗽了。”
“既然這方子好,那就吃著先,以後表妹幫你淘到好方子,咱再換掉就是。”謝意馨知道殷慈墨手中有治癒哮喘的方子,上一世她用這方子救了九門提督的獨子,為三皇子的成功墊定了關鍵的一步。此刻她在心裡琢磨著怎麼從殷慈墨手中把那方子弄過來。
看她一臉認真的表情,金從卿好笑,“好,那表哥就等著了。”
就在這時,小胖子氣呼呼地走了進來,一屁股墩坐在椅子上,倒了滿滿一杯茶就往嘴裡灌。
謝意馨與金從卿對視一眼,都猜測大概是提親的人惹著小胖子了。
“一個潑皮也想娶表姐你,真是賴蛤蟆想吃天鵝肉,也不回家照照鏡子看看配不配?!”小胖子一邊罵一邊急得團團轉,“不行,我得再去揍他一頓,省得他不長記性!”說著抬腿便要往外跑。
金從卿聞言也是臉色一沉,“回來!好好說說怎麼回事!”
☆、29更新更新
小胖子復又坐下;嘴裡噼裡啪啦倒豆子似的把剛才大廳裡的事說了一遍。
卻原來是一個叫金二的攜著媒婆親自上門求的親,此人光棍一條,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僅在光德坊東南隅有兩間屋子。
金從卿不解,這樣的人怎敢登謝家宅坻,“這金二可有功名在身?”要不然怎麼會如此大膽敢上門提親;必定有點倚仗吧?
“屁功名,小爺一瞧他就是個潑皮混混。打一進門眼睛滴溜溜地轉;不住地打量謝府,獐頭鼠目的。”
謝意馨在一邊聽著;莫名就聯想到昨天的事去了。
恰好此時春雪也回到了,滿臉氣憤,“小姐;方才我在後面遠遠地看了,來提親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昨晚圍堵蔣家小姐的頭目。”
謝意馨眉頭一皺,這蔣家真有意思,昨晚的事她還沒和他們算,今天又整出這一出,意欲為何?
“去把小丁叫來。”
金從卿靜靜地坐在一旁悠閒地喝茶,也不急著追問。
春雪前腳剛走,便有個丫環咋咋呼呼地衝進來,“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剛好被奶嬤看到,“咋咋呼呼的,沒規矩!”然後窺了謝意馨一眼,見她並無不悅,才鬆了口氣。
看著被訓得低下頭的丫環,謝意馨問,“什麼事?”
那丫環抬起頭,道,“剛才那金二被表少爺打出去之後,竟賴在外頭不走,然後嘴胡謅亂扯,說他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