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頭跪拜道:“不肖子孫林則徐滋擾祖宗安眠,還望恕罪。不知祖宗是我林家哪一代哪一輩?”
那道聲音忽然停了。過了一會兒,只聽靈臺後方傳來了細細的議論聲。
“妞兒,你說我是該說是他什麼人來著?”
“反正都是騙人,隨便編一個嘛,就七舅老爺好了。”
“七舅老爺?這輩分太低了,我怎麼也得是太祖輩的吧?”
林則徐不是李元霸。聽到這裡,林則徐就是傻子也知道被人戲弄了。他站起身,一聲厲喝:“幕後所藏者何人!”
沒有聽到回答,林則徐怒目圓睜,一扯懸掛的白布,走進後堂,卻見空蕩蕩的靈臺後,哪裡有人的身影?
林家祠堂外,房頂上,孟旭和崔念奴剛剛貼著房瓦片藏好。
崔念奴磨蹭著小腿,抱怨道:“這就是你說的禁菸英雄?為什麼完全沒有感覺到你對他應有的尊重?”
“別……別吵,我現在很緊張。”孟旭顫顫巍巍的從兜裡掏出了一包白沙,然後給自己點了一根。
“喂!你這個人真是沒救了,居然在禁菸英雄的頭頂肆無忌憚的抽著廉價的香菸!”
孟旭吐出菸圈,眯著眼睛愜意的笑了:“又完成了一個夢想,在禁菸英雄的頭頂抽菸,這感覺不能更爽了。”
“……你到底都有些什麼奇怪的夢想。”
“我們的任務真的要從這個人開始嗎?”崔念奴繼續打量著林則徐問孟旭。至少現在看來,林則徐不過是一個留著性感鬍子的呆萌大叔罷了。
“這一次,我們只要做觀眾就好了。相信我,任何想要扭轉鴉片戰爭結局的穿越者,絕對不會放掉林則徐這顆好棋。”
崔念奴不滿的扭了扭身子,正想往孟旭那邊移動一點,好靠著他取暖。房簷下突然傳來一聲激昂的喊聲,在靜謐莊嚴的祠堂裡顯得異常刺耳:“聖旨到,湖廣總督林則徐接旨!”
跪在祠堂內的林則徐聽到聲音,心中一沉,他爬起來一溜煙兒跑了過來,跪拜道:“林則徐接旨。”
白麵黑髮的欽差趾高氣揚的揹負著雙手站在院子中央。身邊跟著八個披甲帶刀的大兵。太監看了眼林則徐,從一旁取過金黃色的聖旨,拿腔作調的念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湖廣總督林則徐辦理不善,致我大清疆土陷於洋人之手。今革去四品卿銜,留粵備查問。欽此。”
“轟”地一下,這訊息把滿院子的人都驚呆了,年前還因為虎門銷煙立下大功的林大人,為何會忽然被革職查辦?
林則徐聽了這訊息眼前一黑,幾乎一頭栽到地上。他張了張那乾澀的嘴唇,恭敬道:“林則徐接旨。”
欽差太監交接了聖旨,若有深意的瞟了眼林則徐,冷笑道:“林大人,您在珠江口吃了打敗仗,讓那些紅頭髮大鼻子的洋人踩著咱大清的臉面上了天。論罪,本應該是發配伊犁充軍。皇上他仁慈心善,念在你銷有功,這才網開一面。林大人,新任湖廣總督正黃旗的博爾濟吉特??琦善大人。”
林則徐震驚道:“博爾濟吉特??琦善?琦善性情懦弱,如今征戰之際,皇上怎麼會選他接任如此要職?”
“林大人,我勸您呀,沒事多琢磨琢磨皇上的意思。當官的連皇上的意思都吃不準,那這官也做到頭了。”
送走了欽差太監,林則徐強作鎮定的走出祠堂,領著妻兒宗族來到林家大院的一處吊樓,那是林家議論重要大事的地方。
儘管林則徐一生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也有過從平步青雲到辭官回家的坎坷經歷。但是這一次罷官的聯絡實在太大了,大到可能改變大清200年的歷史。洋人隱忍百年,只是懾於摸不清大清水師的實力。大清水師疏於訓練,且船炮落後,如今戳破了這層紙,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