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往鐵掌峰下走去。
黃藥師快步跟上梅歆,卻見到她眼角掛著幾滴晶瑩的淚珠。他不懂風月之事,更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拂去了那淚珠,輕聲說道:“既如此,我們就回桃花島吧。解藥慢慢再找,不著急的。”
梅歆不是那種會人前落淚的人,見自己掉眼淚被師父看到了,有些不好意思,聽師傅說還能一起回桃花島,又覺得還有點盼頭。
黃藥師見梅歆無精打采的樣子,想到之前梅歆說過自己十分欽佩丐幫的洪幫主,便開口說道:“這裡距嶽州近,我們一起去看看洪幫主吧。”
梅歆聽了自然說好,絲毫沒有意識到這是師父試圖轉移一下她的注意力,安慰她的一種方式,仍然沉浸在找不到解藥的鬱悶中。
黃藥師見狀,說道:“或許你多跟我講一下以前的事,慢慢就能想起來了。”
梅歆“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一路上梅歆都提不起興致,悶不吭聲的,黃藥師是天生話少的人,二人就這麼默默無言地到了嶽州。這情形,反而讓黃藥師心裡隱然覺得不安了起來。
到了嶽州,先請小乞兒往丐幫總部遞了名帖,說道第二日再去登門拜訪。二人找地方小憩了一番,找人打聽了去岳陽樓的路徑。
反正無事,二人緩緩出發,慢慢踱到洞庭湖畔,漸漸水風拂面,黃昏給浩渺的湖面鋪上了點點碎金。
梅歆見到前方集市上有一人頗為眼熟,定睛一看,卻是謝小音。在那裡支了一個攤兒,布招兒上書四個字“贈醫施藥”,一旁支楞著的小丫頭子正是她的丫鬟桐兒。
謝小音也見到了她,便站起來朝梅歆打招呼:“梅姑娘,好巧,怎的到了嶽州來。”
她一身的荊釵布裙,收起了幾年前的華貴打扮,驕矜之氣也去掉了**分,顯見得是把梅歆之前的勸告聽了進去。
“我陪師傅過來嶽州訪洪幫主。謝前輩在這裡義診麼?”梅歆笑道。
“是,我每月十五在岳陽樓前替人診治。黃島主也來了嶽州。”謝小音說著,跟一旁的黃藥師見了禮。
梅歆想到謝小音的之前的綽號“毒手觀音”,心中一動,便說道:“謝前輩,我師父也病了,不如你也替他診治一番。”
謝小音笑道:“桃花島黃島主在醫學一道上出了名的高超,何須我來診治。”
“醫者不自醫嘛。”梅歆笑道,轉頭對師父說道:“島主,您讓謝姐姐替你把把脈?”
三人在謝小音的小攤子坐下,梅歆把黃藥師中的毒,服的解藥,以及歐陽大嫂給的兩張解藥方子都拿了出來。謝小音一面稱奇,一面仔細把脈。
三人說了片刻,謝小音拿起最後歐陽大嫂給的解藥方子說道:“黃島主的記憶我沒辦法恢復,但是這一味情花,我彷彿聽人說起過。”
“在哪裡聽過?”梅歆眼前一亮,終於有絕情谷的線索了麼?!
“容我仔細想想。”謝小音皺著眉頭想了片刻。最後告知二人,曾經聽自己的師父說起過川西絕情谷有一種奇毒,這毒的主要藥物便是情花。不過絕情谷的人輕易不出世,連她的師父也只是偶然聽人說起過而已,只知道是在川西的一座高山之中,具體的路徑也不清楚。
梅歆問了山名,心情頓時好了起來,看周圍的景色也順眼了許多。
“真真是多謝了謝姑娘。”見梅歆終於舒展開來的面孔,黃藥師也誠心實意地和謝小音道了謝。
二人在嶽州盤桓了數日,黃藥師和謝小音交流了許多醫藥知識,又和洪七比試了幾場,就離開了嶽州。
師徒二人天南地北的奔波,只為尋找那解藥,黃藥師見到梅歆的執著,更是確定了之前自己的猜測,自己失去記憶以前,必定和梅歆有著極深的糾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