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地上那滴小水印,胸口微微地泛著酸,心中疑惑:這莫名的酸意到底是我的還是‘宇若’的?
撐著頭看著手中的和離書,這個時空的文字有點像隸書與楷書的結合體,不難辨認。梁夫人將和離書交予我,說:“妹妹何時需要,只要簽上名字就可以了~”
這個時空對女子果然偏頗,想要休夫只要找到合適的理由單方面就可以決定,跟我原來古代的世界恰好相反。短短的一天,對我來說卻好像過了一年,我確定了這不是誰誰的惡作劇,也不是我的恍然一夢,我確確實實因為某些神秘的力量來到這個奇怪的時空,更奇怪的是我的體內似乎還殘留著原來那個宇若的影子。手不由地按住胸口,那股痛徹百骸的酸楚痛意似乎還有些餘韻,不是沒有經歷過感情,只是天性涼薄,我從沒有過那樣深入骨髓的痛意。合適就在一起,不行就散,沒有誰是離不了誰的,這是我一直認為的。
那樣強烈的感情對我來說很陌生,嘆了口氣不由地看向床上那抹白色身影,梁夫人的藥中含有安神的作用,幾乎一喝完他就躺下了。慢步走到床邊,他睡的很沉,呼吸綿長,額前凌亂著些許髮絲,眉頭微微擰在一起。
靜靜地打量了許久,眼前的人對我來說也只是一天之交,只是他的身份特別,他是我的夫,還是懷了別人孩子的夫。我應該很討厭的,因為這跟結婚後在外面找小三沒什麼差別。可自第一眼起,他一身狼狽卻不卑不亢地站那兒,清潤的聲音滑過耳時,咬住牙忍住痛苦時,頭雖垂下單薄的身子卻始終挺的筆直,閉目無聲地流淚時,我就怎麼也無法討厭起來。每多看一眼,心裡就會多一分柔軟,多一份敬佩。他的過往我不知道,但我能確定他不是人們口中的那種人。
看他今天毫不猶豫在梁夫人面前跪下時,皇城的那個人應該是他所愛之人。許是‘宇若’的愛太強烈太沉重,讓他不忍不捨,只是愛情從來都是唯心而已,愛情可以自私,卻無法共享,‘宇若’註定了傷情……緩緩撥出壓在胸口的悶氣,我摺好和離書貼身放好,環視了下四周,不禁愁了起來,我應該睡哪兒呢?
屋內擺設齊全,卻獨獨少了一樣可坐可躺的軟塌,看著高低不一的椅子,我深覺睡椅子不如直接打地鋪。悄悄抱起床上多餘的棉被,我平攤在靠床的地上,正要躺上去,“地上涼,宇若身子剛好,怎可再受涼?”
抬起頭,雪沐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撐起胳膊皺眉看著我。“你……你怎麼醒了?”我抓抓被角拉拉直,他盯著我的動作,眉頭揪在一起,“宇若,不可睡地上。”
我拍拍厚厚的被子,“沒關係~這個還是很厚的。”
他起身走下床,彎腰折起剛剛我拉平的被子,“宇若,就算寫了和離書,你沒簽名前我都是你的夫,所以睡一起是天經地義的。”他走回床邊,長長的頭髮披在身後,白色的裡衣貼著單薄的身子更顯得衣不勝體,他靠著裡面躺下,沒有說話只是看著我。
抿抿唇,我抱起地上被子走回床邊,雪沐見我躺下後便轉過了身背對著我,腦子裡亂亂的一團,前一夜我還伴著電視睡著,可現在,我幹瞪著床頂久久合不上眼。
“宇若是不是離開了?”身邊的人忽然說了句讓我差點跳起來的話。
釋懷
“宇若是不是離開了?”身邊的人忽然說了句讓我差點跳起來的話。
我驚恐地看著他的背影,想說話卻一時失了聲,“宇若昏迷前一直對我說她要離開,我一直沒懂她的話,直到她……不是……應該是你再次醒來我才有些明白,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是誰?”他慢慢轉過身子看向我,“還有,為什麼我覺得你不是宇若又是宇若呢?”
我閉上眼,強作鎮定道:“你覺得我是我就是,你覺得我不是那就不是了~中間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