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蹭了蹭,直接說實話,“是有點難受。”
他點了點我的額頭,“說了讓你在家裡好好待著等我回去,你就是不聽,如今知道難受了,卻已經晚了,既然顧止毅早我一步到了騰衝,那麼這個時候再讓你回去就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了。”
我閉著眼睛說:“你和顧止毅不是兄弟嗎?”
聽我這樣說,沈知行直接嗤笑出聲,“兄弟?不過就是因為老爺子的一點關係又了那麼點維繫而已,如今老爺子出了狀況,而具體如何我卻還不知道,保不準等我到了騰衝的時候,義父就已經不在了,到那個時候,誰還管什麼義兄弟,顧止毅有野心,而我既然已經準備了這麼多年,在沈家還沒有徹底到手之前,我自然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自己增加籌碼的機會。”
“那如果……我說如果,如果顧止毅確實已經到了呢?“
沈知行沉吟片刻,“那就看顧止毅的心情了,這個人剛開始做生意那些年還好,即便跟著義父但還是一心想著漂白,所以做事上還算厚道,只是最近幾年越發地陰晴不定,有時候做生意全看自己心情,生意越做越大,人也越發性情難測,上次你和他也打過交道,不過就是憑藉著一個個人原因,就直接把那麼大生意交給你們做了。多少人覺得他的生意絕對要在他的耍脾氣裡倒閉,結果他炒股票炒期貨炒房炒原油,生意卻是越做越大,讓桐城所有人都望塵莫及。”
“可你既然說了,他前段時間正在和妻子鬧離婚,我恐怕他的心情應該是不太好的。”
沈知行輕笑一聲,“那我也就只能自認倒黴了。到時候義父在騰衝的勢力先被他洗牌一番,我主動去無疑就是自投羅網。”
心中揣著沈知行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話,一路上忐忑,在天色從極黑轉向灰濛濛的時候,終於到達了騰衝界內,這個中國與緬甸交界,旅遊業發達卻又魚龍混雜的城市。
汽車並沒有直接去往騰衝市區,從高速下來之後直接去了郊區的一個莊園上,天色昏暗看不清楚都種的什麼。沈知行叫我醒來的時候,腦袋正在突突響著,一陣一陣跟針扎似的。
下車的時候一個踉蹌,沈知行急忙伸手攬住我,問我“怎麼了”。
我努力將自己的笑容保持正常,朝著他笑了一下說:“沒什麼,就是坐得時間長了有點頭暈,去睡一覺就行了。”
沈知行盯著我看了兩秒,此時外面已經站了幾個保鏢圍著我們這輛車,雙手背後背對著我們。沈知行直接一彎腰將我抱起來,我嚇了一跳,急忙往周圍看了一圈,“這麼多人呢,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他卻彷彿一句都沒聽見,直接抱著我進了院子內,周圍所有人面色嚴肅,彷彿根本沒看到我們一樣。
他將我放在床上,拎著床上的被子給我蓋上,“好好睡一覺,我出去安排一下,等晚會兒再過來。”
他準備從床上站起來,我卻一把拉住他的袖子,他扭頭看我,我說:“顧止毅呢,他那邊怎麼樣?”
他勾了勾唇,“反正現在不管說什麼都晚了,就看老天是不是和我站一隊的。”
我盯著他的雙眼說:“你一定要當心,千萬不要出事,我不知道你之前說的那些到底是不是嚇我,但我希望你做危險的決定之前先想一想睿睿,他才剛剛好轉,不能沒有父親了。”
他笑了笑,低頭彎腰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額頭抵著我的輕聲說:“不用擔心,也不要胡思亂想,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好好待在家裡休息,睡一覺,我很快回來。”
沈知行離開,我腦子有些昏沉,在雲南這個潮溼溫暖的氣候裡,卻覺得身上有些冷。
我伸手摸了摸,把床上另外一條被子也拖過來蓋在身上,之前很少生病,像這樣來勢洶洶的還是頭一次,尤其還是在這種情況下,我不由感嘆自己的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