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就在耳旁,裡面沒人說話,只有粗重的喘息聲。
我緊緊閉著眼睛,腦子因為疼痛而一盆漿糊,根本無法思考這個時候是誰會打來電話。
又一波疼痛襲來的時候,我忍不住呻吟出聲,一手緊緊捂住肚子,另一隻手死死抓住被單。
手機裡終於有人說話了,“阿穎,你怎麼了?”
我沒有說話,死死地咬住牙關,腦子一下子就有些清醒了。
我看著螢幕上的正在通話中,幾乎是帶著恨意地說:“沈知行,我恨你……”一句話沒說完,洶湧而來的疼痛就將我的話淹沒。
臥室門咔擦一聲響了,緊接著就是睿睿的一聲尖叫。
沈知行慌亂地一陣大喊,睿睿衝進浴室,滿臉的驚恐失措,“媽媽,為什麼這麼多血,你哪裡流血了……”
再後來,我腦子開始昏沉,只覺得所有的力氣都隨著體內液體的流失而逃離。
手機掉落在地上,隱約有沈知行的大喊從電話裡傳出來,但我已經不想管那麼多了。
最後的意識裡,我勉強睜眼,連扯出一個笑容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對睿睿說:“睿睿,給媽媽打一個救護車……媽媽不能死,不能讓你被後媽欺負……”
朦朧中,有人將我從浴缸裡抱出來,下了樓上了車。
一路顛簸中力氣依舊在流失,旁邊一直有一個聲音在叫我,“阿穎,醒醒,你不能睡……”聲音淒涼,聞著生悲。
有淚水緩緩從我眼角滑出,完全失去知覺的時候,我只感覺到那人抱著我飛快地跑著,大聲叫著“醫生——醫生——”
**********
我坐在病床上扭頭看著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外面的花已經開了,我卻絲毫沒有注意到。
小文坐在我旁邊給我削蘋果,睿睿在旁邊的沙發上乖乖坐著看書。
最後小文終於開口:“你真的不準備再見他了嗎?他這些天一直在外面,整個人已經脫了象了,完全不成樣子,只要你說一句要見他,他就一定會立馬出現在你面前。”
我依舊不說話,小文又勸了一陣,最後終於放棄,將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放在盤子裡,插上竹籤。
半個月後我出院,外面已經春暖花開了。
感覺這一進一出,外面已經是兩個世界了。
小文聽我這樣說後,接了一句,“可不是嘛,眼看就要變天了”,只是一句話出口,她卻似乎終於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急忙捂嘴噤聲。
在路邊攔車的時候,直接一輛車從醫院停車場駛出停在我們面前,車窗降下,露出沈知行的一張臉。
我的目光淡淡地從他臉上略過,沒有在意小文在旁邊偷偷看我的臉,直接拉開車門坐進了後排。
沈知行本來已經極為消瘦的臉卻因為我這樣的舉動而更加難看,只有真的是不在意了,才會如我這樣隨意吧。
他沒有問我們去哪兒,直接送我們去了我家的小區。
幫我們把行李拿出送上樓,看到我們走進家門,他只是站著門口,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離開。
小文看了看我,動了動嘴唇,最終卻什麼也沒說出口。
晚上小文和我睡在一張床上,和我說起這段時間發生的大事。
沈家和席家的訂婚宴因為我而最終沒有舉辦,而至於兩家最終如何協商不得而知,而後也沒有再說補辦這回事兒。
安曉嬋故意殺人罪名成立,如今法院已經判刑。
沈奕的事情是她誤會了沈知行,那次打電話沒想到會帶來這樣嚴重的後果。
……
說到最後,她看我一直沒什麼反應,自己也漸漸地覺得沒趣了,終於不再說這些,而是問我:“接下來你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