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已經不再需要流血。”了空也沉默了,默唸著佛經。群雄中即便是還有人不同意,但也被身旁地人呵斥住。瞬息淹沒在歡呼的洪流中間。
原隨雲有點發怔。
應該流的血都已流盡,不應該流的血也已流的足夠多,誰的血又是該流的呢?洛水永不疲倦的朝著前方奔流著,那一泓清水依然清澈,洛水兩畔風聲嗚咽著,雨勢漸大。該走的人也全都走了,原隨雲獨自一人站在河畔,忽然嘆了口氣。師妃暄臨走時說的一句話教他很是費解。
“蒼冥之下,孰為蝴蝶,孰為蜘蛛?”
誰知道?原隨雲忽然覺得有點空虛,自己所做,所堅持地一切都似忽然間沒有了意義。
“不為棋手,不在棋局,成敗譭譽,奈我何哉?”
隨他去吧。
原隨雲朝天津橋走去,此刻橋上一白衣赤足的女子眼神悽迷,恍惚自暗夜中走來,充滿著無以倫比的驚人魅力。那白衣女子美眸朦朦朧朧,玉手託著精緻的下巴,顯然來的時間已經不短了。
原隨雲笑了。
“歲月匆匆,忽然而逝,得一知心廣死亦無憾。生有何歡,死有何懼,得一知己,死而無憾。”
緊接著原隨雲才發現就在兩人的身周十餘丈範圍內竟還隱藏著一些人,個個的功力都已是非同小可……天策府眾將。師妃暄也許會因為原隨雲對中原武林的貢獻作出讓步,絕對理智的李世民卻不會,棄過今日,原隨雲傷勢痊癒,誰還能奈何得了他?但是李世民顯然也沒有料到婠婠會出現在這裡。
天津橋上,那白衣女子眸子如水,似笑非笑的說:“你我二人,聯手如何?”
原隨雲想也沒想:“天下無敵。”
白衣女子像是有點疑惑,眸子一閃一閃,說:“但是現在你有傷在身。”
原隨雲笑了:“若是我沒有傷,何需聯手。”白衣女子也笑了,兩人都同時察覺到了天策府眾將的退去,李世民當然是個聰明人,知道什麼是最聰明的做法。
兩人對視一笑,走到近前。只是那笑卻都有些不自然,他們都不說話,只是看著那風雨下的洛水,靜靜的聽著雨水滋潤大地的聲音,也不知過了多久,晨霧悽迷,東方漸漸有了光明。雨勢也小了下來,僅僅只是細微的毛毛細雨,灑在人身上,令人格外的舒爽。
婠婠嘆了口氣,凝視東方那線光輝,眸子中似也有珠光閃動:“婠兒是來和你告別的。”
“我知道。”
“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就是。”婠婠柔聲說著,聲音中帶著淡淡的哀傷之意:“師尊去了,婠兒失了靠山,又無法掌控陰癸派,如今卻是已經無家可歸。婠兒本想著練成天魔大法,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練到天魔十八重的大圓滿境界。”
她轉過頭,凝視著原隨雲,玉手輕抬就要朝他臉上撫去,微風拂過,皓腕上翠鈴清越作響。
婠婠手頓了頓,嘆了口氣,放了下來。淡淡說著:“修煉天魔大法者,不能動情,婠兒……。”
“惟今,婠兒惟有放棄修煉天魔大法,自創出一門能夠比擬這門神通的武學。”
原隨雲嘆了口氣,他只有沉默,要教婠婠放棄從小修煉的天魔大法,放棄一生的堅持,需要多大的勇氣。
“這個過程也許非常的艱辛,也許需要的時間僅是數年,也許是數十年……又或者,婠兒將永遠再也見不到你了。”這白衣女子淡淡的說著,轉過身去,緩緩走下天津橋,眼中似忽然間有了絲絲珠淚閃爍。
風雨深處,隱一個女子優美的倩影,白衣如雪,裙下赤足。
原隨雲仰望蒼穹,胸中像是突然一沉,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受,也不知過了多久,搖了搖頭,灑然一笑,走下天津橋。
“天下英雄出我輩,一入江湖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