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擺在那兒,總有想不到的時候,全靠孫嬸子照應,事無鉅細,一點都不嫌煩,有幾個人能做到?”
她乾脆站起身來,居高臨下接著道:“孫大叔常年在城裡做工,他家裡都是男孩兒,兩個哥哥淘得厲害,孫嬸子一個人帶著他們,已經很辛苦了,還要分神照顧我們兄妹,你以為是容易的?家裡買了蛋,肯定要分給我們幾個,蒸了包子也端一碗來,我們要是遇上麻煩了,她肯定站出來相助,不過就是幾支花而已,你也要計較?東西能還,這情分能還得了嗎?”
噼裡啪啦說了一通,腦門上便又滲出冷汗來。
秦氏抬頭,淡淡地瞟了她一眼,語氣卻仍舊平和:“你用不著這麼生氣,我也就是想提醒你一句罷了。今兒是幾支花,明兒又是一罐膏子,我……”
“我爹不是說了這花如何安排由我做主嗎?”葉連翹懶得同她費口舌,直衝衝地吐出這麼一句來,“所以你就別多管了。”
掙回來的錢,不說一聲就全拿走,如今幾支花,她也要出聲干預,平日裡偏偏還擺出一副“你們做什麼我都無所謂”的架勢,鬧哪樣,還能不能好好過日子了?
秦氏不知她身體不舒服,大約是沒想到她會反應如此激烈,便有些怔住了,也跟著站起身:“連翹,我覺得你對我有誤會……”
話沒說完,村間小路上便響起一個陰陽怪氣的女聲。
“喲,這是怎麼了,鬧得烏眼雞似的?”
兩人同時抬頭,便見那馮郎中媳婦和萬安慶他娘兩個人站在孫家的橘子樹附近,正往這邊看過來,臉上是毫不掩飾的幸災樂禍。
夏日裡,村裡老百姓會睡得晚一些,嫌家中太熱,便有不少人出來納涼,婦人們湊在一塊兒,少不得議論些家長裡短。這兩日,葉家的晚香玉開了花,許多人都喜歡上那附近走動,葉家就在村子當間兒,離花田很近,最近明顯覺得,門前來來往往的人多了不少。
這兩個,十有**也是結伴出來乘涼的,沒成想這一幕,倒給她們看見了。
“連翹,這我可要說說你啦!”馮郎中媳婦笑不哧哧地道,“秦家妹子年紀雖輕,卻到底是你的長輩,你怎地能連個禮都不講了?哎呀呀,這孩子,小時候瞧著機靈又可愛,長得也俊俏,怎地年前被打破了頭,性子也跟著變了?”
萬安慶他娘則是看向秦氏,彷彿很好心地軟聲道:“連翹這孩子氣性大,平日裡發起火來,我都怕她哩!秦家妹子你莫要同她計較,讓著她一點兒也就完了,過日子嘛,怎可能沒個磕碰?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難不成你還真能跟她吵吵?葉郎中肯定不答應的呀!”
整個月霞村,葉連翹最煩的就是她倆,簡直一見面就恨不得揀石塊丟她們,這會子又正在氣頭上,聽見她們不陰不陽說怪話,明擺著是在拱火兒,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正要刺她們兩句,卻見身邊的秦氏猛然回身進了屋,一忽兒又出來了,手裡多了根頂門的粗木棍。
這……是要幹嘛?
葉連翹沒料到她會如此,驚得眼睛也睜大了,就見秦氏直直走到那兩人面前,將木棍一揮——
“滾!”她寒著臉怒叱一聲,簡明扼要地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木棍在空氣中揮舞,發出呼呼的響聲,聽著還挺��說模�肜芍邢備競屯虯睬燜�鋃幾�拋×耍�揮勺災韉贗�笸肆送恕�
“你這是幹啥呀,要殺人吶?我是在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