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跟國子監要俞漸離。
這群人來得真的是莫名其妙。
崇玄學的人說話就沒有那麼拐彎抹角了,直接道:“我們看這小子根骨驚奇,是個學玄學的料,應當到崇玄學跟我們一起修道。”
白鬍子老頭看著四方大臉的老漢,似乎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道:“你們亂湊什麼熱鬧?你們可知俞漸離的身體是什麼狀態?他能跟你們一起修行嗎?”
“這是我們的事情!”老漢說話時甕聲甕氣的,甚至不講道理,“和稀泥的,你給不給吧?”
所謂的和稀泥的,指的是國子監的山長,也就是國子監祭酒。
他一直都是慢半拍的模樣,好像只是單純的老了,反應慢。
此刻也是慢悠悠地問:“喲,你們都要啊?”
柳映橋坐在一側,看著幾位長輩劍拔弩張的氛圍,本不該說話,可白鬍子老者一直跟他使眼色,他只能在此刻說道:“俞漸離有些觀天象的天賦,算術水平也不錯,我們可以培養一二。您也知道,在我們司天臺日子相對清閒,不像國子監的監生前途難料。”
山長認真聽完,捋著鬍鬚認同地點頭:“嗯,有些道理。”
“有什麼道理?!”四方臉老漢扯著嗓子嚷嚷起來,“我們想要他,他八字硬,有利於國運。”
白鬍子老者聽完氣得手抖,顫抖著指尖指著他罵:“你個老東西,真是越發不要臉了!什麼話都能信口胡謅!”
“總之我就是要人!”四方臉老漢用更高的音量反駁道。
這時所有人看向山長,山長又一次慢條斯理地問:“哦——這怎麼辦啊?”
“噝——”四方臉老漢看著山長慢吞吞的模樣就來氣,“你又要開始和稀泥是不是?當了這麼多年和事佬,沒當夠?”
白鬍子老者並不為難山長,而是問四方臉老漢:“這件事你亂摻和什麼?”
“那小子肯定有什麼門道,不然……”他回答到一半突然頓住。
“不然?”白鬍子老者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總之,我要這個人。”
其實四方臉老漢也不知道俞漸離究竟有什麼厲害的,只是想到軍師都想收他為徒,他定然有過人之處。
總之搶人就是了,搶回去之後關在崇玄學裡慢慢研究。
這時被叫過來的俞漸離已經到了門口,聽到了最後幾句對話,震驚得不知該不該進去。
柳映橋沒心情看幾個老傢伙吵架,倒是一直在留意門縫外,見俞漸離來了,起身走了出去,主動為俞漸離開啟門,並且微微俯下身看著他問:“怎麼不進?”
“我……”俞漸離有些回答不出,“我現在就進。”
柳映橋讓出位置來讓俞漸離進入屋內,還不忘小聲說了一句:“花燈我也看了,做得不錯。”
“感謝您的認可。”
“我對你認可的東西很多,不止花燈。”柳映橋回答得很有內涵。
俞漸離卻不接招,依舊是疏離的模樣:“哦……那更加感謝了。”
柳映橋看著他不由得輕笑出聲,隨後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白鬍子老者見俞漸離來了,當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拉著俞漸離跟他說司天臺的穩定、清閒,並且補充道:“既然有這方面的天賦就不能浪費了,你應該多看星星,司天臺多適合你!”
“呃……”俞漸離不知該如何拒絕。
這時,四方臉老漢突然吼了一句:“去什麼司天臺,來崇玄學!老道教你上天入地。”
這一嗓子太突然,嚇了在場眾人一跳。
白鬍子老者被嚇得直揉心口:“上什麼天入什麼地?你這個牛鼻子就會吹牛,你早點入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