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濃重到讓我嘔吐的血腥味,一片焦黑,我的眼前到處都是火焰,火紅的光芒下,陰霾的天空都被染上了鮮血的顏色。
寂靜無聲,瀰漫著誰的悲號,世界開始了搖晃,濃重的猩紅在火光下搖曳燃燒,整個世界陷入了火焰的世界。
湖水波瀾,火光照耀下,陰霾的天空終於流露出了他的氣息,“滴滴!”雨滴落下,整個世界在沖刷,湖面上一滴滴雨水激盪起了一圈圈漣漪。
“噼!啪!”電蛇閃耀,直直落在了遠方,“隆!”雷聲不斷,雨勢緩緩的加大。
我看著眼前的景象,是在難以想象之前我面前還站著近五萬人的生物,就在這一瞬間,我的眼前再也看不到他們的一絲痕跡,只有這漫天的火海。
“他們……都死了……”我雙目發怔,在雨水的沖刷下,落水形成雨簾,但卻遮不住我的視線。
“卡爾……”狄娜紗有些擔憂的喊著我,與卡爾不同,狄娜紗從小身為一個魔界領主的女兒,從她生下來開始,她便見多了魔界的征戰,那一次不必眼前這一次慘烈的的多?那一次不必這簡單的世間更加恐怖?
或許,狄娜紗真的不想變成現在的樣子,看著眼前幾萬生靈瞬間消失之後心中沒有一絲漣漪,但更或許身為一個魔族,任何的殺伐和爭鬥都成了自己的生活一部分了。而不是像卡爾他們一樣,神界看不到征戰,就算來到這個世界卡爾被迫的選擇了殺人,他所見,所殺的人也不會有那麼多。
“卡爾,他們不是你殺死的。”狄娜紗柔聲道。
我在雨水的沖刷下,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雙手,看著水幕中這雙修長的雙手。曾幾何時,這雙只會彈奏音樂的雙手現在成了收割生命的死神鐮刀。
微微閉眼,聽心湖中的荒浮傭兵團生還者全都從湖面冒了出來,當他們一看到漫天火海,紅彤彤的火光將整個湛藍的聽心湖映成了岩漿一般,而之前追殺和搏鬥的強盜此時早已灰飛煙滅的時候。
“贏了!”一聲咆哮響徹天地間。
緊接著,“贏了!”
“贏了!”“贏了!”“贏了!”“贏了!”無數從死中獲生地荒浮傭兵團士兵們這一刻全都咆哮,嘶吼了起來,他們要宣洩這生死之間的恐懼,宣洩這一瞬間的不可一世!
聽著周圍的嘶吼,感受著眾人的喜悅。
這一刻,雨中的我卻緩緩的低下了頭,看著這個彷彿岩漿一般的湖泊,聽心湖……
這一刻我的心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大雨滂沱,幾萬人的嘶嚎,哀怨,痛苦,恐懼這一刻都隨著火焰緩緩湮滅,或許他們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不該經歷這裡的一切。
荒浮傭兵團的所有人都來到了聽心湖畔,我站在大火之間,卻閉上了雙眼,緩緩的念起了神界的悲鳴頌。
“神的哀嘆,永恆的寬容。
莊嚴,這是神的意志。
星辰啊,旋轉的軌跡某一刻相聚。
毀滅,這一刻或許是開始。
創神啊!……”
“創神啊!……”狄娜紗緩緩的跟著我為這裡幾萬逝去的靈魂吟誦,或許這一刻我們都是自私的,就像宙斯一樣,但看著眼前的火焰,看著身後七百多人欣喜若狂的歡呼。我知道,這一刻我沒得選擇,如果自己真的是惡魔,那我也僅僅能用惡魔這卑微的力量守護著我自己想守護的東西吧!
吟誦緩緩完畢,大火漸漸熄滅,硝煙依舊,濃重的血腥味似乎用這滂沱的大雨也沒辦法洗刷,雨水這一刻都有著暗紅的餘色。
就在此時,達維安緩緩走到我身邊,他目光冷冽,直視著前面不遠處。
我微微一嘆,跟著達維安向著那個方向走去。
蟲王靠在一棵燒焦了的大樹幹上,此時的他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