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使他清醒。
荒野上的晨風中,還帶著一陣陣的血腥氣。
花滿天和雲在天也回到他們自己屋裡,開始準備到大堂來用早餐。
每天早上他們都要到大堂來用早餐,這是萬馬堂的規矩。
沈三娘終於鼓起勇氣,走迸了馬空群的房門。
在裡面等她的是淮呢?
翠濃手抱膝蓋,蜷曲在書房裡一張寬大的檀椅上。
她看來既疲倦又恐懼。
沈三娘看見她的時候,兩個人好像都吃了一驚。
馬空群冷冷地觀察著她們臉上的表情,忽然道:“你們當然是認得的。”
沈三娘點點頭。
馬空群道:“現在我已將她帶回來了,也免得你以後再三更半夜的去找她。”
沈三娘反應很奇特,她好像在沉思著,好像根本沒有聽見馬空群的話。
過了很久,她才慢慢地轉身,面對著馬空群,緩緩道:“我昨天晚上的確出去過。”
馬空群道:“我知道。”
沈三娘道:“我找的人不是翠濃。”
馬空群道:“我知道。”
他已坐了下來,神色還是很平靜,誰也無法從他臉上的表情看出他心裡的喜怒。
沈三娘凝視著他,一字字道:“我去找的人是傅紅雪!”
馬空群在聽著,甚至連眼角的肌肉都沒有牽動。
他目光中非但沒有驚奇和憤怒,反而帶著種奇異的瞭解與同情。
沈三娘也很平靜,慢慢地接著道:“我去找他,只因為我總覺得他就是殺死那些人的兇
手。”
馬空群道:“他不是。”
沈三娘又慢慢地點了點頭,道:“他的確不是,但我在沒有查明白之前,總是不能安
心。”
馬空群道:“我明白。”
沈三娘道:“我可以從他對我的態度上看出來,女人天生就有種奧妙的感覺,他若恨
你,對我的態度也一定不同。”
馬空群道:“我懂。”
沈三娘道:“可是他卻對我很客氣,我去的時候,他雖然顯得有些吃驚,我要走的時
候,他卻沒有留難我。”
馬空群道:“他是個君子。”
沈三娘道:“只可惜你有個朋友並不是君子。”
馬空群道:“哦?”
沈三娘咬著牙,眼眶已發紅,忽然解開了衣襟,衣襟下是赤裸著的。
她雖然已是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但身材仍保養得非常好。
她的胸膛堅挺,小腹平坦,雙腿修長結實,只可惜現在這晶瑩雪白的胴體上,已多了好
幾塊瘀青和青腫。
翠濃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叫,沈三孃的淚已落下,顫聲道:“你知道這是誰打的?”
馬空群凝視著她腰腹上的傷痕,目中已露出憤怒之色,過了很久,才沉聲道:“我不想
知道。”他的意思沈三娘當然明白。
沈三娘也沒有再說,慢慢地掩起衣襟,黯然道:“你不知道也好,我只不過要你明白,
為了你,我什麼事都肯做。”
馬空群心中的憤怒已變為痛苦,又過了很久,才長長嘆了一聲,道:“這些年來,你的
確為我做了很多事,吃了很多苦。”
沈三娘哽咽著,突然跪倒,伏在他膝上,失聲痛哭了起來。
馬空群輕撫著她的柔發,目光凝視著窗外。
清晨的微風吹過草原,雜草如波浪起伏,旭日剛剛升起,金黃色的陽光照在翠綠的草浪
上,馬群正奔向陽光。
馬空群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