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花園,找了個僻靜角落,大哭起來。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卻聽得一個聲音道:“喲,這不是季昭媵人嗎?”
季昭氏一驚,抬起頭來,看到眼前之人竟是繆監,嚇得臉色慘白,好不容易才勉強擠出一絲笑來,顫聲與他打招呼:“大監怎麼也在這裡?”
繆監依舊笑眯眯的:“媵人這是受了誰的氣?可要老奴幫忙?”
季昭氏頓時覺得心驚膽戰,勉強道:“沒什麼,只是跟阿姊拌嘴了,覺得有些委屈而已。”
繆監笑道:“您阿姊莫不是孟昭氏?”見季昭氏點頭,笑著繼續道:“那是為什麼事拌嘴啊,是為衣服,還是為首飾啊?”
季昭氏苦笑一聲:“我要為這些事煩惱就好了。”
繆監袖著手,微微一笑,忽然道:“那麼,是為了和氏璧下毒之事嗎?”
季昭氏心裡有鬼,被他這一句話直嚇得臉色慘白,渾身顫抖,勉強笑道:“大、大、大監,你說什麼,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繆監將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中,笑容更加和藹,道:“媵人知道些什麼?若是不肯與老奴講,不如與老奴到承明殿直接與大王說吧。”
季昭氏顫聲問道:“你說、說、說什麼?”
繆監忽然收了笑容,冷冷地道:“你們姐妹之中,到底是誰跟楚國令尹昭陽有勾結,是你,還是孟昭氏?”
季昭氏矢口否認:“不是我,不是我……”
繆監的笑容顯得深沉,在季昭氏眼中,卻極為可怕。
季昭氏一急,轉身欲走,卻被繆監身邊的內侍擋住。她急得哭了起來:“你,你何敢如此無禮?我要去見王后!”(未完待續……)
第175章 昭氏女(3)
繆監卻笑道:“媵人,素日去承明殿見大王,您不是挺高興的嗎?怎麼如今倒這般扭捏,莫非,當真有什麼不能宣之於口的心事嗎?”
季昭氏臉色慘白,再不敢說什麼,便只能被繆監帶走了。
繆監帶著她去了承明殿,卻不直接去見秦王駟,而是讓她在側殿耳房等著,自己先去回稟。他走到殿前回廊處,卻聽得裡頭秦王駟正在彈箏。
繆監亦是懂音律的人,聽得彈的正是一曲《玄鳥》:“天命玄鳥,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古帝命武湯,正域彼四方。方命厥後,奄有九有。商之先後,受命不殆……”
秦箏錚然,卻有殺伐之聲。
繆監的腳步更輕了,輕得彷彿羽毛落地一般悄無聲息。他走進殿內,見秦王駟身邊,只有兩名小侍童服侍,秦王駟正獨自彈箏,近乎忘我。
繆監一聲不響,只垂手立於一邊,靜靜相候。
秦王駟一曲畢,侍童奉上銅盤淨手。他將手浸在盤中甚久,將因劃曳箏弦而發熱的手指浸得涼了,這才抬起手,讓侍童用絲巾拭乾。
他閉目片刻,緩緩從彈箏時忘我的澄澈心境中恢復,朝野諸事又湧上心頭。他緩緩地問道:“查得怎麼樣了?”
繆監恭敬地道:“以老奴看,王后是真心想清查宮中,不但在椒房殿中清查銷燬,連原來已經入了庫房的物件,都重新清理了一遍。”
秦王駟放下竹簡,冷哼一聲道:“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寡人若連內宮也亂事連連,何敢言治國。又何敢言平天下!”
繆監不敢說話。
秦王駟又問:“王后宮中,到底藏著些什麼?”這自然問的是王后到底銷燬了什麼東西。以繆監的手段,各宮的陰私東西若深藏箱底,他非得親自搜查才能知道,但各宮若是拿出來銷燬,他自然就能夠從那些粗使內侍口中得到訊息。
繆監聽了此言,猶豫片刻,才從袖中取了竹簡呈上,低聲回道:“各宮確有一些陰私之物。皆在這竹簡上寫著……”這些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