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說你這一天天傻了不成?那延都是什麼地方?也是咱這種人去的了的?”
被搖醒的葉景山顯然語氣不佳,半睜著眼看著三祖母。
“怎麼去不得?怎麼去不得?大房家就能去,咱家為什麼去不了?”
三祖母氣的胸口劇烈起伏,控制不住的坐起身,音量也拔高了些,旁邊屋子裡的葉修平夫妻也被她說話的聲音吵醒。
“大哥能去是修全和無雙有本事,書讀的好!無雙還是狀元呢,那就是天子門生,見過聖上的。你是誰?我是誰?咱就是個種地的泥腿子,你沒事別給我想那些有的沒的!你不困我還困呢!”
見她越說越大聲,葉景山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嘴,小聲在她耳邊說著。
見葉景山上手捂自己嘴,她越想越氣,聲音也越發洪亮。
“葉景山,你就是個狗黑子、孬熊,能不能有點出息?看人家大房都能去延都享福,讓你去你都不去,你咋就這麼賤,非要在地裡刨食?”
“你簡直不可理喻!要是你和二嫂那樣也就罷了,和大嫂相處好些,我還能讓你去!可就你這樣的,別說和大嫂搞好關係,到時候別把郡主一起得罪了!”
狠狠說她兩句,葉景山看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只覺得一陣牙疼,躺床上閉眼睡覺去了。
“葉景山你給我起來,你什麼意思?是不是還在想二房那個老女人?我呸!我就知道你不壞好心思,對自己嫂子還有想法!”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咱家的面子還要不要?什麼我對二嫂有想法?我有什麼想法?”
葉景山氣的簡直要背過身去,此時是一點睡意沒有,手指著三祖母喘著粗氣。
“你沒想法提她幹嘛?別是把你心裡事說出來,覺得我不如二嫂,早知道之前娶她進門了。”
三祖母陰陽怪氣,看著葉景山揚起來的手,伸著臉就往葉景山面前放。
“你有本事打我!我給你臉讓你打!”
“你明天給我滾回孃家去,我們家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這話一出,三祖母伸腳一蹬,差點沒把葉景山踹下床。
“你個老不死的,現在日子好過了,眼看著你侄子堂孫做了官,是不是就要把我給休了,給自己找個小媳婦?我呸!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老臉,還想娶個小的?”
“無理取鬧你!你自己在這睡!我出去睡!”
葉景山也不想和他搭話,拉著個席子就出了門,好在現在天熱,在院子睡剛好。
兩人這一番動靜,一家人都清醒了。
葉修時起身,走出了房門。
“爹,去無問那屋子裡睡,在著涼了。”
“唉!”
葉景山嘆氣,終究還是拉著自己的席子到了葉無問屋裡。院子雖然涼快,蚊子也多,他剛躺下就有好幾只蚊子在耳邊嗡嗡。
剛好,這時的葉修平也走了出來,剛爹孃吵架他聽的一清二楚,可作為兒子終究不好說什麼。
“爹。”
葉修平叫了聲。
“回去睡覺吧!別吵著了孩子。”
葉景山回頭,朝著葉修平擺擺手,自己進了葉無問的屋子。
看著他的背影,葉修平只覺得自己爹背脊更彎了些。
回到房間,看到自己媳婦坐在床上,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
顧及到身邊的孩子,說話的聲音都顯的輕柔。
“怎麼了?爹是不是去無問那屋了?”
“去了,你說娘為什麼會這麼想?思思你也會想去延都嗎?”
“我不想。”
于思思搖頭,斬釘截鐵。
“你不想去延都享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