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楚兮突然就愣住了。
如果宋楚琪真的死了,那麼她和端木岐之間的婚約才算是徹底作廢,到時候雙方可就算是全不相干的人了,屆時——
她就真的沒有理由再留在端木岐這裡了。
“你——會把我丟出去嗎?”她的神色突然就黯淡到了極致,一寸一寸的抬頭,對上端木岐的視線。
端木岐的態度模稜兩可,抬手揉了揉她的發頂,笑問道:“怕了?”
她在這裡,孤立無援,如果端木岐撒手,她倒不至於會餓死在外面,但是宋家嫡女的這個身份,卻是現在她手中把握的捷徑。
雖然她不敢問,但殷紹那般苦心孤詣的謀算於她,那麼當日她所託的最後一件事,十成十——
他也是不會手下留情了。
這樣一來,就算拼盡這條重生的性命不要,她也勢必要重回帝都,去和那人之間把一筆筆的舊賬清算明白的。
她需要依仗,需要籌碼,也需要一柄足以斬下他大好頭顱的鋒利鋼刀,要白手起家,那太費力氣,宋家這塊跳板,她沒有棄之不用的道理。
所以現在,哪怕是和端木岐這隻狐狸精算計的嘔心瀝血,她也必須和他繼續周旋下去。
宋楚兮抿著唇角不吭聲。
端木岐卻覺得她的髮質出奇的柔軟,掌心忍不住又揉搓了兩下,半真半假道:“知道怕了,以後就乖一點兒,動不動就砸鍋摔盆的,還能有點兒大出息麼?”
難得今天小丫頭肯理人了,僵持了好幾天的氣氛總算緩和了下來,這天的午膳端木岐就破天荒是在聽雪堂用的。
他的規矩嚴,用膳的時候也一樣,所有的丫鬟都屏息斂氣的忙碌著服侍,宋楚兮是揣著心事,不願意開口。
兩人沉默著用膳,之後漱了口,端木岐喝了口茶就站起身來,“我那邊還有事,先走了,這幾天又降溫了,你沒事不要總在視窗吹風!”
宋楚兮也不應他,只悶頭喝茶。
端木岐好脾氣的又彎了彎唇角,剛出了屋子,外面卻迎著樂菱快步行來。
“少主!”
“有事?”端木岐的步子下意識的一頓,隨口問道。
宋楚兮眨了眨眼,從屋裡抬眸看過去。
端木岐剛好回眸,兩個人的視線略一相撞,端木岐的心念一動,本來抬起一半的步子就又落了回去,只就淡聲問道:“直說吧,什麼事?”
他的事,從來都是忌諱別人窺測或者干涉的,這是——
他要寵著宋楚兮這麼個小丫頭玩兒,無可厚非,現在卻是連他手中掌握的資源和力量都要縱容和這位四小姐共享嗎?
樂菱不由的暗暗心驚,面上還是極沉穩的模樣,“就在剛剛,端木夫人身邊的陳媽媽遞了口信去外院,似乎——是暗示叫一個姓劉的管事找機會來後院見她,恐怕——這別院裡很快就要有事發生了,長城想問少主,是不是——”
他們想要給沈氏安排一個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法,實在太容易了,而且可以保管讓端木家的人連上門質問的理由都找不到。
端木岐抿唇略一思忖,明顯是心裡有了主意,但他卻不表態,反而眉目含笑只看著身後正埋頭擺弄茶碗的宋楚兮。
“你家大夫人,倒真是給端木家主辦實事兒,日後端木家要是少了她,不知道要少多少熱鬧啊!”宋楚兮道,衝著端木岐抬眸一笑。
那一個笑容極為燦爛。
端木岐看著她那眉飛色舞的模樣,也忍不住一笑,只輕聲的對樂菱交代了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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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家兮兮果然改頭換面,好善良好有愛的女豬腳!
Ps:最近我好像又犯二了,特別喜歡讓兮兮抽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