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有個叫水蓮的丫頭,是府裡的家生子,不過她老子娘早死,現在就剩她和身下一個弟弟了,那小子這兩天跟著鄭管事去外地採買了,這件事——她可以做。”
那水蓮木訥老實,又對家裡一根獨苗的弟弟十分疼愛,用她的弟弟做威脅的話,她一定會就範的。
沈會音想了想,卻還覺得不妥,“萬一她被老夫人拿下了拷問,再以那孩子做要挾的話——”
“拷問?”沈氏突然就嘲諷的冷笑了一聲,從牙縫裡緩慢的擠出幾個字來,“如果那老太婆沒命拷問呢?”
她的一張臉映著火光,表情看起來詭異的近乎猙獰。
雖然端木暘是家主,但老夫人在這後宅之內的勢力也是根深蒂固的,沈會音怎麼都沒想到沈氏居然真敢打她的主意,頓時就驚的臉色一白,“母親,你是說——”
假戲真做?
怪不得她會在端木暘跟前搶著要去安排這件事。
“在這後院裡處處的被那老太婆壓著,我早就受夠了,我本以為捧著她順著她就能把她養熟了,可是在香兒的事情上她居然還是這樣的冷酷無情——”想著枉死的女兒,沈氏臉上表情就越發顯得猙獰,“這就怨不得我了!”
只要老太婆死了,那麼她就是端木家的女主人了,再沒人能給她氣受了。
而且端木暘說要借老夫人的手去打壓端木岐,這件事也根本就不靠譜,老太婆不會對孫子下毒手的,與其不痛不癢的留下後患,不如他們直接動手。
老夫人死了的話,就直接扣在端木岐頭上,將他送官究辦,難道他還能逃獄流亡不成?以端木暘穩坐家主之位這幾年積累起來的人脈,沈氏相信衙門那邊也絕對沒有問題。
老夫人專橫霸道,這幾年沈會音也是深受其苦的。
如果真能一舉將老太婆也解決掉,她的日子也會跟著好過不少,甚至於端木暘上頭也少了挾制,這樣端木暘就也要感激她了。
沈會音本就不是什麼善茬兒,被沈氏一提,立刻就活絡了心思,幾乎也沒怎麼思考就咬牙道:“好!我都聽母親的!”
“嗯!我這就去安排!”沈氏提了裙子就要往外走。
“母親,您等一下!”沈會音卻是叫住了她,然後匆匆回了臥房,從自己梳妝檯的最底層抽屜裡找出一個小瓷瓶回來遞給沈氏,“這瓶子裡的毒毒性很烈,是我偶然得到的,就用這個吧!”
這毒藥是宋楚兮給她的,現在剛好派上用場,一旦東窗事發,有人要循著這瓶毒藥找線索,沒準就能找到宋楚兮和端木岐的身上去。
宋楚兮那小賤人一定想不到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這麼把她自己的一條小命給摺進去的。
沈會音只要想想就覺得快慰不已。
沈氏也沒再耽擱,拿了那瓶子就匆匆的走了。
而老夫人那邊傳出訊息來,也不過就在短短的半個時辰之後。
彼時沈氏和沈會音全都坐立不安的在各自房裡等訊息。
“我剛聽到聲音,是老夫人院子裡的甄媽媽來了?”聽到院子裡的說話聲,沈氏強壓住心裡忐忑不安的情緒,一直到來人走了才趕緊開門把陳媽媽讓進來,“怎麼樣?老太婆死了?”
“的確是甄媽媽來了,不過夫人,事情好像是出了意外了!”陳媽媽焦慮不安道:“甄媽媽就說是老夫人讓她來請您馬上過去主院一趟,他這會兒又去三少爺和少夫人那裡了。”
“什麼?”沈氏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惶恐道:“難道是水蓮那丫頭提前露出了破綻,沒毒死那老東西,反而先叫她發現了?”
如果真是這樣,該怎麼辦?
沈氏只覺得喉嚨發乾,幹吞了好幾口唾沫,就又一把抓住了陳媽媽的手臂,問道:“那水蓮呢?那丫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