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叔君臣多年,對他的為人應該是瞭解的,我三叔——”
她這一跪,著實突然,說著,就側目看了宋亞青一眼。
明明不過輕描淡寫的一眼目光,宋亞青卻突然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他愣了一下,瞬時腦中靈光一閃,就恍然大悟了。是了,他不可能平白無故的被人暗算,並且除了宋楚兮,他並沒有和任何人結下著麼大的樑子,要逼得誰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在宮裡動手要他的命的。是宋楚兮做的,是這個丫頭,她是為了報復前一次宋楚芳對她出手的事?
可是這裡是宋楚芳的寢殿,他被扔到這裡約莫有小半個時辰,宋楚芳這邊怎麼可能一點也沒察覺?莫不是她又算計要對宋楚兮那丫頭做些什麼,反而被對方將計就計的用在了他的身上?
宋亞青一時怒極,狠狠的瞪著跪在身邊的宋楚芳。
宋楚芳更是又氣又怕,根本不敢看他,只使勁低垂著腦袋,小聲道:“皇上,我父親一定不會做這樣的事的,請您明察,一定不要冤枉了父親。”
皇帝滿面陰沉的看著她。
平心而論,他對宋楚芳的這個肚子是滿懷了期待的,只是這父女兩個做事太不上道了,之前他看的分明,就是宋楚芳主動引導元貴妃一行過來這間寢殿前面的。這個女人一定是知道些什麼,一定是在計劃著些什麼的。
他身為王者至尊,不能忍受任何人對他的藐視。
元貴妃瞧著他的臉色,就知道時機已到,由衷的嘆一口氣道:“皇上,良嬪還大著肚子呢,別是因為心情鬱結影響到了龍胎,您就消消氣吧,不如就叫人去仔細的查一查,瞧著他們父女兩個都老實的很,怎麼都不像會做那種事的人呢。”
好一招的以退為進,皇帝尤其膈應恃寵而驕,不懂事的女人。
皇帝的目光隱隱透出幾分陰冷。
宋楚兮心裡冷笑了一聲——
既然有人落井下石,她要不推波助瀾,都對不起這一局裡面費時費力所用的苦心了。
“是啊陛下!”宋楚兮道,面色誠懇,“我三叔的為人是最老實本分不過的了,而且三嬸才剛故去,他怎麼都不會做出這樣有違禮法的事情,會不會是被某些——”
她的目光,意有所指的意向了那邊抓著即墨勳袍子哀哀痛哭的慕蓮。
她這是什麼意思?
宋亞青老實?那就是他即墨勳的侍妾放浪無恥的勾引嗎?
即墨勳無從忍受的怒聲道:“宋楚兮,你嘴巴給本宮放乾淨點兒,這婢子方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她是被人迷暈了帶到這裡來的,你聾了不成?還要讓本宮再給你重複一遍嗎?”
簡直豈有此理!
區區一個侍妾,不過就是個玩意兒罷了,他不在乎,可如果硬說是他的侍妾勾引了宋亞青那老匹夫——
難道他堂堂彭澤太子,還比不上一個要進棺材的老頭兒嗎?
即墨勳是被宋楚兮一再逼迫,早就不能用平常心將她做個小女子來擔待了,口出穢語,半點也剋制不住。
“彭澤太子,請您注意分寸。”端木岐從後面款步走過來,冷冷的看了即墨勳一眼,然後就徑自走過去,強行將宋楚兮拉起來,道:“又不關你的事,既然宋家家主問心無愧,彭澤太子的侍妾又說自己冤枉,那就讓陛下去查好,總會有個水落石出的,你何必要為了不相干的人彎腰求情?何況——又沒人會領情。”
“他到底是我三叔——”宋楚兮低聲道。
這兩個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