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連幾日,謝長生都沒能見到顧緋猗。
聽陽蘿他們的閒聊,原是因為要忙著招待各國使者各路親王。
每天奔波在不同行宮中,應酬不同的人。
謝澄鏡和謝鶴妙,以及方綾,和朝中幾位受追捧的官員亦是如此,聽陽蘿說,登門拜訪的人幾乎要將他們的門檻踏破。
因去的人實在太多太忙碌,謝澄鏡甚至舊疾復發,咳得厲害;謝鶴妙的腿好像也比往常跛得更厲害了。
就只有謝長生的毓秀宮門廳清冷,鮮少有人拜訪。
宮裡的小宮女氣得直跺腳:“這幫子勢利眼,全是欺軟怕硬的!咱們小殿下比別人差哪兒了?連過來說句好聽的吉祥話都不說?真是……真是……”
陽蘿忙去捂這小宮女的嘴:“噓噓噓,千萬別亂說話了。傳出去了咱們可就只能住棺材了,我可不想死在大過年裡。”
謝長生一邊聽著,一邊摟著歲歲在床上笑著打滾:“好好好!二短一長選最長!二長一短選最短!”
陽蘿止住話,憂心地看著謝長生:“……有時我真不知道小殿下是不是又嚴重了……”
謝長生還是大笑。
他確實是高興——來探望他的人越少,就證明他的裝傻越成功。
他正樂得清閒。
等笑夠了,謝長生又一躍而起,衝到桌前。
扯過紙,抓過筆,歪歪扭扭地在紙上寫:“大哥哥,過來。”
又拿過另一張紙,寫:“二哥,來。”
他把這兩張紙交給陽蘿,讓她去給謝澄鏡和謝鶴妙送了過去。
兩個時辰後謝澄鏡到了,他用帕子掩著唇:“咳……長生……咳,你找哥哥?”
謝長生:“是啊!”
看他笑,謝澄鏡面上也不由笑起來,他問:“找哥哥什麼事?有想要的東西?書?吃食?玩具?還是要陪你玩遊戲?這大冷的天,怕是捏不了泥人吧?”
謝長生搖頭:“都不是。”
他拽著謝澄鏡來到軟塌上,讓他躺在上面,還不等謝澄鏡提問,又往他嘴裡塞了瓣橘子。
接著,謝長生把趴在軟塌邊好奇地站著想要看熱鬧的歲歲抱起來,塞在謝澄鏡懷裡:“大哥哥,身體不好,要睡覺。”
謝澄鏡先是一愣,繼而失笑:“長生,你叫我來就是為了讓我睡覺?”
謝長生嘿嘿笑著點頭,又往拿過被子往謝澄鏡身上蓋。
謝澄鏡咳嗽著就要坐起身,謝長生卻使勁按住他:“睡覺!大哥哥睡覺!”
謝澄鏡和他拗了半天,他告訴謝長生自己不困,又說府裡還有事,偏偏謝長生只有一句話:“月亮不睡你不睡,icu裡找床位,水滴籌裡你最貴。”
謝澄鏡:“……”
聽不懂。
但總覺得很有道理。
他無奈,只得妥協:“那,就睡一炷香時間,你記得叫我。”
謝長生眨眨眼:“好。”
謝澄鏡眼下一片青黑,應是真累了,很快就睡了過去,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謝長生坐在他旁邊,揪他掛在腰間玉佩的穗穗,等把那穗穗全都扯開線了,謝鶴妙也來了。
他人還沒走近,先抬高聲音叫謝長生:“小傻子,什麼事?差人送來那麼一副爛字,險些把我眼睛看瞎……”
謝長生把食指放在唇前,使勁對他比劃。
謝鶴妙揚了揚眉,也看到了躺在軟塌上摟著歲歲睡著的謝澄鏡。
他剛想問謝長生是什麼意思,卻見謝長生神秘兮兮地朝他招了招手。
他走上前:“小傻子……”
話還沒說完,手裡卻被謝長生塞了什麼東西。
他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