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顧緋猗的動作,一個個龍飛鳳舞的字落於紙上。
一張寫完,富商們立刻連聲讚歎:“……好好好!掌印大人的字實在漂亮!”
-
酒足飯飽後,二人回了行宮。
天色已經晚了。
踩著夕陽,顧緋猗跟著謝長生去了他的宮殿。
在這處江南行宮裡,謝長生住的地方叫含章別苑。
顧緋猗進屋看了一圈:“你住了幾天,這地方倒比之前多了些生氣了。”
他問謝長生:“這幾天晚上睡得怎麼樣?”
比起遠在京城的毓秀宮,含章別苑也毫不遜色。
屋內,各種漂亮精巧的金銀玉器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屋外,植物豐茂、山水假山更是像畫一樣。
只是有一點謝長生不是很滿意。
含章別苑距離老皇帝的寢殿距離很近。
這幾天,每天晚上謝長生都是聽著從老皇帝那飄來的樂聲睡覺的。
雖說挺好的,但謝長生還是不太習慣聽歌睡覺。
聽顧緋猗這麼問,謝長生就邊點頭邊搖了搖頭。
顧緋猗:“……”
這又算是何種回答?
顧緋猗之所以這麼問,是因他這幾日都有些忙,除了第一天到行宮時把謝長生送來,都沒能再留宿在謝長生這。
懷裡沒了謝長生暖洋洋的身體,他倒是睡得不太好。
謝長生倒不知道顧緋猗在想什麼。
他還惦記著顧緋猗要考試的事情,問顧緋猗:“你要考我嗎?”
顧緋猗卻道:“不急。”
他慢悠悠地給謝長生沏了壺茶,又拔掉謝長生頭上的玉簪、給他編了個辮子。
等他終於玩夠,才斜斜依靠在美人榻上,將謝長生抱到腿上,一下下撫摸著謝長生的脊背,問:“小殿下,可知道鄭先生家有幾房妻妾?”
謝長生一怔。
顧緋猗又問:“小殿下,可知道隋庸現居何處?”
顧緋猗說著,湊近了一些謝長生。
他親暱地用鼻尖蹭了蹭謝長生鼻尖,又問:“小殿下,可知道曹
掌櫃的準備把咱家的字掛在哪家店裡?”
謝長生:“……”
不是,這根本沒人說過啊。
這和上課時講“1+1=2”,考試卻在讓人證明“為什麼每一個除以四餘一的素數p都可表為二整數的平方和”一樣。
謝長生只覺兩眼一黑。
他懷疑顧緋猗是在故意為難他並且他掌握了證據。
謝長生憤怒了。
他抓起顧緋猗的手,在他小臂上啃了一口,又惱怒地指責他:“老婆餅裡沒有老婆,你劃的考試範圍裡也沒有題!”
顧緋猗笑起來。
他問謝長生:“小殿下以為咱家在刻意為難?”
他舉起手臂,先是吻了吻謝長生留在上面的牙印,又將薄唇貼著謝長生的耳,告訴他——
鄭先生故意對他透露自己置辦了外宅,為的就是讓顧緋猗掌握他養外室的把柄,好有正當理由給他送封口費。
隋庸連道祖父無處養老,是因房子被官府收了去,他望顧緋猗能助他收回宅邸。
曹掌櫃則提了兩次城南處的酒樓生意不好,想買個什麼東西來鎮一鎮。
他為曹掌櫃寫了字,曹掌櫃必然要以買賣的名頭,為他送來一大筆白花花的銀錢。
一番話落,謝長生只覺得目瞪口呆。
甚至不需要偽裝,他的表情已經十分茫然。
顧緋猗笑著咬了咬謝長生耳垂:“願賭服輸……可準備好領罰了?小殿下?”
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