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總是溫暖的。
他雖早就知道,但許是因窗外下著雨、他又用剛用冷水擦洗過身體,更襯得謝長生的身體像暖爐一般。
顧緋猗只覺得心臟都被熨帖得平整。
只可惜這擁抱來得莫名、去的也快。
顧緋猗還來不及感受,謝長生便要收回雙手。
顧緋猗只覺得身體驀地冷了。
這讓顧緋猗很不情願。
就像是第一次和謝長生接吻、與他唇舌纏綿後,他就不情願再只是去親吻謝長生項圈上的紅寶石。
像是傷口被敷上冰冰涼涼的藥膏後,他就不情願再隨便用繃帶綁著、任由其流血。
顧緋猗握住謝長生的手,重新帶著他的手環住自己的腰,笑著將唇貼在謝長生耳邊。
他用半是模糊不清的語氣命令謝長生:
“好孩子,再抱久點,再抱緊點。”
-
在顧緋猗老宅的小床上,兩人蓋著一床有些薄的被子,聽著雨聲擠著睡了一夜。
翌日再醒來的時候,連下了兩天兩夜的雨終於停了。
謝長生吃了碗雞蛋羹後蹲在院子裡。
突然圍牆旁冒出了兩顆腦袋。
這是一男一女兩個小孩,他們不知道踩在什麼上面才能面前把頭探出來。
兩人好奇地看著謝長生:“你是誰呀?”
謝長生道:“我是長生生不息息相通今博古往今來者不善,但你們不可以這樣叫我,因為這是個假名。”
兩個小孩子明顯蒙了一下:“……”
一人對視一眼,又好奇地問謝長生:“你和小顧叔叔是什麼關係呀?”
謝長生站起身,把手裡剛捏好的兩個乍一看很醜、仔細看更醜的泥人塞到兩個小孩手裡。
他道:“親兄弟,唇友誼。”
兩個小孩恍然地點了點頭,小男孩笑:“原來是小顧叔叔的家人呀。”
小女孩則道:“怪不得今早看到小顧叔叔,感覺他看起來比之前開心好多。”
兩人又和謝長生聊了一會,突然齊齊縮回了頭。
再冒頭出來的時候,兩人伸長了手:“長生哥哥,吃糖。”
謝長生接過來,作為回禮,舉起歲歲給一人揉了揉。
還不等把歲歲放下,卻見顧緋猗推門出來。
他目光掃過那兩個小孩子,歲歲,最終目光定在努力舉著歲歲、手臂已有些顫抖的謝長生身上。
他彎著眸笑起來:“去把披風拿上,準備走了。”
向那兩個戀戀不捨的小孩子告別後,謝長生跟著顧緋猗走出老宅。
像昨天一樣,在街坊鄰居飽含著好奇、卻又不敢多看的目光中,謝長生被顧緋猗牽著手走了一段路。
接著便看到了等在街角的暗青色馬車。
顧緋猗摟著謝長生坐在他腿上,伸手拿過謝長生手裡的糖盒。
裡面只剩下一顆糖了——其中一顆被謝長生吃了,是有些燒糊的焦糖口感,應該是兩個孩子家裡自己熬的。
謝長生問:“你吃?”
顧緋猗嗯了一聲,卻不去拿那顆糖,反而直接低頭、將薄唇印在謝長生唇瓣上,他重重摩挲著,用舌撬開謝長生的嘴。
那條靈活的舌在謝長生口中探了一圈,勾住那半塊未化的糖,含到自己口中。
他微微後仰,食指抹掉自己唇上水漬:“味道一般。”
謝長生張了張嘴,伸出手,熟練地把顧緋猗的袖子抽開線了。
顧緋猗:“……”
他嘖了聲,問謝長生:“小殿下可記得自己一共抽壞了咱家多少件衣服?”
謝長生呵呵笑:“不客氣,不客氣,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