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後定在三日後出殯。
第二日晚的時候,因明天要早起,謝長生怕自己睡不夠,很早就爬到床上去。
顧緋猗卻不肯讓他好好休息。
他抱著謝長生坐到他膝蓋上,把謝長生的褻衣褪到肩膀,在謝長生的胸膛和肩膀上留下一串梅花印。
眼看著他的唇舌愈來愈向下,幾乎來到謝長生胸前。
卻依舊沒停。
顧緋猗大有吻遍謝長生全身的意思,卻被謝長生的衣服擋住。
他輕嘖一聲,向下解謝長生的褻衣。
謝長生哪裡肯。
他軟成一團的身體終於恢復了些力氣,伸手死死拽著胸口的衣服,又把嘴巴湊到顧緋猗耳邊,給他唱大悲咒。
顧緋猗:“……”
在大悲咒的加持下,顧緋猗終於冷靜了一些。
但他卻仍不肯放謝長生去睡覺。
竟大半夜地要給謝長生唸書。
“實在睡不著的話,可以去當夜班保安。”謝長生傾情提議:“至少少走三十年彎路。”
謝長生說完,在床上打了個滾,從顧緋猗手臂上骨碌了下來,縮回到牆角,打了個哈欠。
顧緋猗又伸手把人撈了回來。
謝長生真的是無了個奈了:“你是不是大腦感冒了?別鬧了,快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覺吧!”
他說完,還伸長了手臂,哄歲歲似的拍了拍顧緋猗頭頂。
顧緋猗一怔。
他聽出謝長生實在拐著彎地問他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卻不答。翻了個身,把自己撐在謝長生身上,臉貼著謝長生的臉。
“再拍一下,小殿下。”
謝長生想說自己從未聽過如此抖的要求。
但顧緋猗的表情竟有種說不出的急迫。
謝長生眨了眨眼,又伸出手,輕輕拍了拍顧緋猗頭頂。
等他的手落下去後,顧緋猗突然用雙手按住他手腕。
他低頭,用牙齒咬著謝長生胸前的綁帶,一點點解開了他的衣服。
謝長生深吸一口氣:“釣魚執法!!這是釣魚執法!!”
他用力扭動著身體,可到底被解開了褻衣,含住胸口。
謝長生的斥責在顧緋猗的唇舌下逐漸變成了黏糊糊的哼唧。
他暈乎乎地問顧緋猗:“顧緋猗,你好奇怪,到底怎麼了呀?”
其實也沒多大的事情,顧緋猗想。
只不過——今日是他的生辰。
父母還在的時候,母親會為他煮麵,父親摸他的頭。
父母死後,他就再沒過過生辰。
報給宮裡的也是假日子。
可今天卻不知為何。
總覺得不想一個人待著,一個人醒著。
謝長生的手落在他頭頂輕拍的時候,顧緋猗覺得自己像神鬼志怪中溺死的水鬼。
他想捉著謝長生,和他一起在今夜輪迴一遭。
只不過,他到底心軟了一些。
感受著謝長生微微顫抖的身體,顧緋猗還是停下了咬著謝長生褻褲綁帶的牙齒。
他叫了水,給謝長生擦了擦布滿紅痕的上身,又把手臂遞到謝長生頭下給他枕著。
接著,顧緋猗在謝長生“世上還是壞人多啊”,“不是好人變少了,是壞人變老了”的嘟囔聲中,笑著伸手拍了拍他:“睡吧。”
頓了頓,又沉聲道:“明日不要亂跑,有幾個人,要帶小殿下見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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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到了新後出殯的日子。
出殯當日,謝長生又穿上白色素服,和謝澄鏡、謝鶴妙,親王,百官一起,在宮門外為吳氏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