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道:“髒辮說到底對我來說還是太潮了。”
顧緋猗問:“何意?”
“就是特別好看的意思。”謝長生道:“有一種流浪和rapper雜交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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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毓秀宮,顧緋猗已經讓人恢復了謝長生的食水。
還派人給所有宮人都發了點心和賞錢。
宮中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唯獨陽蘿面帶憂色。
她教謝長生:“小殿下明日再去掌印那,和掌印道個謝吧。”
——她只知道顧緋猗突然停了毓秀宮的食水,停了他們的炭火。
本就以為是謝長生哪裡惹得顧緋猗不快;更別提剛剛謝長生從顧緋猗那出來的時候,顧緋猗的面色沉沉,掛著讓人看了都覺得毛骨悚然的笑。
陽蘿只以為是謝長生惹到了掌印大人不開心。
謝長生也覺得陽蘿的提議不錯。
只是他不想再去一次顧緋猗那,被他像是布娃娃一樣打扮來打扮去,便想了個折中的辦法。
隔天,他派人給顧緋猗送了個錦旗。
灑金宣紙上,被他寫了兩個大大的,直白的,淳樸的字:謝謝。
這錦旗送到顧緋猗那的時候,顧緋猗正在和東廠的大太監隋安賢密談。
外人只道東廠式微,近年來是越發毫無聲息。卻不知道東廠早已被顧緋猗收入麾下。
大小太監們在暗處為他遊走在宮中民間,蒐羅訊息。
為他做他不能親自去做的事。
已是一柄趁手鋒利的寶劍。
這次隋安賢來,為的是漠陽縣知縣一事。
漠陽縣地雖偏了一些,卻是個寶地。
糧食產量足,又有金銀鐵礦。
前些日子漠陽縣的縣令任期滿了,被顧緋猗調回朝廷,這個位置就空了出來。
各方勢力蠢蠢欲動,都想把自己的人推到這個肥差上。
顧緋猗笑著,正要說話,卻聽門外傳來講話的動靜。
那聲音很快就安靜下來。
像是不願吵到他。
顧緋猗卻好奇:“馮旺,怎麼了?”
馮旺道:“是小殿下差人送了東西過來。”
謝長生
() ?
他又送了什麼破爛過來?
顧緋猗嫌棄地想著,嘴角卻勾起笑容:“拿進來。”
門被人推開,馮旺拿著一卷宣紙進來,交到顧緋猗手上。
顧緋猗愛字畫愛書的事並不是什麼秘密。
幾乎是所有人都知道,若想與顧緋猗打好關係,一張名家字畫便是敲門磚。
隋安賢奇道:“小殿下不是瘋傻了麼?竟也知道送字畫討您歡心。”
顧緋猗看了隋安賢一眼,不答,只是展開那張紙。
光滑灑金、昂貴半生熟軟宣上,是兩個碩大而醜陋的字:謝謝。
有一種屎盆子鑲金邊的美感。
隋安賢頓時傻眼:“……這……”
顧緋猗倒是一點都不意外。
他將這張字妥善收好,忽然轉頭問隋安賢:“養過狸奴嗎?”
隋安賢一愣,搖了搖頭。
顧緋猗道:“咱家聽說家養的狸奴,總會叼一些破爛送主人。”
隋安賢實在不知道顧緋猗這話有何深意,緊張地握著拳頭,不接話。
卻聽顧緋猗道:“讓張思去。”
隋安賢一愣。
張思這個名字他有印象。
是個安分守己、愛民如子的老實青年。
卻並不在他收到的任何一份名單上。
據他所知,也並不在任何一方勢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