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眨眨眼,站在原地沒動。
顧緋猗挑了挑眉,語氣曖昧且威脅:“忘了昨夜答應過我什麼了?不想要小狗了?”
一聽到小狗,謝長生立即支稜起耳朵,眼睛也變得亮晶晶。
“要!要!嘿嘿嘿要小狗嘿嘿嘿嘿!”
他立刻變得乖巧,傻笑著,將雙手伸到身後,在衣服上擦著。
顧緋猗看著這一幕,眉頭皺起,心裡又生出了那種想要給謝長生擦手的奴性衝動。
謝長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看他蹙眉,還以為是他不爽自己動作太慢。
於是加快了速度,更是又快又狠地把手上的泥渣全都拍到了後腰上。
顧緋猗輕嘖一聲。
等謝長生走近,顧緋猗問:“還記得怎麼寫字麼?”
謝長生點點頭。
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又頓了頓,點點頭。
“到底記不記得?”顧緋猗問。
於是謝長生點點頭。
頓了頓,又搖了搖頭。
又頓了頓,點點頭。
這個折磨人的方法是謝長生兼職給人做ppt的時候和甲方學來的——
“yerno”這個選項,最讓人想殺人的回答其實是“or”。
果然,謝長生聽到顧緋猗輕輕吸了口氣。
像是在忍著不耐。
謝長生立刻老實了。
他用手比了一個某國男人看見會破防的手勢,乖乖回答:“我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
顧緋猗用那雙寒星般的眼盯著他。
突然,他將手中毛筆塞到謝長生手中,淡淡命令:“寫幾個字。”
謝長生這輩子一共拿過兩次毛筆。
第一次拿是在景區,
看著挺普通的一隻狼毫筆,一看價格竟然要9998。
格外歹毒的標籤。
嚇得謝長生趕緊又放回去了。
從拿起來到放下,時間不超過三秒鐘。
第二次拿毛筆,就是這次。
謝長生用孫悟空拿筷子的姿勢攥著毛筆。
手腕晃晃悠悠地在紙上寫了三個字。
顧緋猗垂眸,眸光像是柔軟又薄涼的絲綢,纏在謝長生的筆尖上,看著他的動作。
顧緋猗是相信字可窺人的。
或謹小慎微,或瀟灑豪放,或粗心大意,或步步為營。
一個人的性格或特點、偏好,總是能從字中瞧出一二的。
但墨團不行。
烏漆嘛黑的三塊墨點子,這不叫字。
這叫刺得人眼睛痛。
顧緋猗問謝長生:“小殿下這是寫的什麼?”
謝長生抬起頭,用那雙下垂又柔情的眼,呆呆地看著他,答:“我的名字,看不出來嗎?”
顧緋猗想
說:這怎麼可能看得出來。
卻被謝長生的唇吸引了注意力。
他盯著謝長生的唇。
說話時一開一合的唇瓣,讓他總想再喂點什麼點心進去。
“說到名字,”顧緋猗問:“小殿下,還記得咱家叫什麼嗎?”
謝長生擰著眉思索了一會兒,恍然地一拍桌子:“對了,我記得,你叫奧黛麗赫本!”
顧緋猗:……
那是誰啊?!
顧緋猗險些被謝長生氣笑。
“馮旺的名字記得倒清楚。怎麼偏偏咱家的記不清?”
“還是說,咱家的名字念起來不合小殿下的口味。”
顧緋猗向前一步,倏爾伸手。
像是從後面擁抱一樣的姿勢,顧緋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