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等,講話的聲音小了下去。
顧緋猗想了想,拿過自己剛剛換下的蟒袍,蓋在謝長生身上。
他輕輕拍著謝長生的背:“小殿下,繼續睡吧。”
“我可真煩你們這些不科學養寵的人。”
謝長生咬牙切齒地嘟囔了一句以做反抗,但還是趴回了顧緋猗的肩膀。
顧緋猗笑著牽起謝長生的右手。
他轉動摩挲著謝長生手上那枚羊脂玉約指,興致勃勃地思考起來——
下次,
給這隻小寵吃什麼呢?
編什麼發呢?
再送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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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秋獵的隊伍抵達了第一處行宮。
老皇帝無聊了一天,終於歇息,立刻大辦宴席。
美人,酒水,歌舞。
自然是一個都不能少。
隨行的官員,親王,皇子皇女也一個都不能少。
謝長生坐在老皇帝旁邊,身側依次是謝澄鏡,謝鶴妙。
謝長生心無旁騖地吃著擺在面前的細點,聽到謝澄鏡一直在嘆氣。
“大哥哥,”謝長生看向謝澄鏡,平直呆滯的語氣:“你現在嘆的每一口氣,所釋放出的二氧化碳,都會成為幾百年後全球變暖的基石。”
謝澄鏡:“……”
他問謝長生:“那是什麼?”
謝長生道:“這
很複雜。你不知道北極熊和企鵝的話,我很難和你解釋。”
謝澄鏡笑起來。
他的笑很溫和包容。
包含著一種“他都是個傻子了笑笑算了”的意思。
謝長生卻來了興致,非要和謝澄鏡講故事。
謝澄鏡含笑聽著,實際卻根本聽不懂謝長生到底講了什麼。
正有些無措,卻聽謝鶴妙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小傻子,然後呢?”
謝長生得了回應,直起身,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坐在謝澄鏡後方的謝鶴妙。
謝鶴妙拍了拍自己旁邊,朝謝長生招手:“來,小傻子,坐二哥旁邊繼續說。”
謝長生依言起身,坐在了二人中間。
謝鶴妙拿起一旁的煙管點燃吸了一口,對上看過來的謝澄鏡的眼。
有些挑釁地朝他的方向吐了一口煙。
謝澄鏡咳了幾聲,又笑起來。
他的笑仍是溫和且包容的。
這次,則包含著一種令人心生親切的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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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進行到下半夜,皇帝卻還不嫌累。
他挑了幾個妃嬪與舞姬,命她們一起合奏起舞。
看到開心處,便大笑著鼓掌:“好好好!”
又或是用口含了酒,餵給懷中美人。
時間晚了後,謝澄鏡的咳嗽變得更頻繁。
還有兩次,謝長生從他掩唇的帕子上看到了星星點點的血色。
謝鶴妙也開始不停地按著自己的右腿。
謝長生伸手去拉謝澄鏡:“大哥哥,去休息。”
謝澄鏡卻道:“我無礙。”
謝長生又伸手去拽謝鶴妙:“二哥哥,快去睡覺睡覺睡覺睡覺……”
謝長生用了不小的力氣,但謝鶴妙卻一動不動。
他仍舊坐在原處吞雲吐霧,眯著眼醉醺醺地笑:“小傻子,你若困了就先去睡。”
謝長生一個都拽不動,扁著嘴又坐回了原處。
顧緋猗一直在老皇帝另一側待著。
但謝長生這邊發生的所有事都落在他眼中。
他看得好笑——
謝澄鏡性軟和善,不願與人衝突,就連提前離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