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生聽那宮女這麼說,只覺得自己的心猛的提了起來。
但下一秒,一段記憶突然闖入他腦海。
謝長生想起原書中確實提到過安妃生病。
但只是透過宮女們之間的隨口閒談交代了“安妃娘娘前些天病了”這樣一句話。
雖然不知道後面有沒有治好,但至少,應該不是那種會立即危及到性命的重病。
想到這裡,謝長生那顆懸在半空中滴溜溜亂轉的心臟微微放下了一些;
另一邊,謝鶴妙擰著眉,轉身。
他嚴肅著表情,拖著那條不利索的腿,飛快地朝安妃住的方向走。
謝澄鏡看著謝鶴妙的背影,似乎在糾結自己要不要跟上去。
他的腳跟著移動了一步,最終,卻又收了回來。
謝澄鏡轉頭對謝長生道:“三弟,你跟上去,看著鶴妙。”
謝長生哦了一聲,轉頭朝著謝鶴妙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謝鶴妙走得很快,謝長生一路小跑,終於趕到謝鶴妙身邊。
那來報信的宮女也像謝長生一樣,小跑著跟在謝鶴妙旁邊。
她氣喘吁吁地告訴謝鶴妙:“娘娘這些日子一直睡不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夜裡還一直多夢盜汗……今天午時好不容易睡了一會兒,醒來卻一直說自己頭暈頭痛,走了兩步突然就暈過去了。”
“太醫怎麼說?”
“奴婢是和請太醫的人一起出來的,還不知道太醫的診斷。”
謝鶴妙嗯了一聲,又回頭看向謝長生。
沒等謝鶴妙說話,謝長生開口:“呼哧……二哥哥……你……放心……呼哧……我能跟上……呼哧……”
謝鶴妙眉眼中露出了一點笑意。
他抬手在謝長生頭頂揉了一下,又伸手接過謝長生手裡的歲歲:“我幫你拎著它。”
兩人緊趕慢趕來到了安妃的住處。
謝鶴妙卻突然在門口停下了腳步。
他不知道跨過這道門檻,會聽到什麼樣的訊息。
他突然有些不敢抬腿了。
在原地站了半晌後,一隻手從後面伸來,用力握住謝鶴妙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冰涼的手掌。
謝長生的聲音聽起來好像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了。多了一些些認真,多了一些些柔和與堅定。
他道:“二哥哥,娘娘會沒事的,真的。”
謝鶴妙用力回握了一下謝長生溫暖的手,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抬腿跨過那道高高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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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偏僻安靜的文瑞宮少見的喧鬧起來,太醫和宮女太監們裡裡外外地走動著。
謝鶴妙看到其中一位太醫,卻是一怔。
這位黑鬚黑麵、身材矮小的太醫名叫郭祖謙。
他早年習毒、中年從醫,是個醫術精湛高超的天才。
甚至有人說,只要病人
留了一口氣,郭祖謙就能從閻王爺手裡把人搶回來。
只是郭祖謙性格古怪,不愛金銀美人,更不愛病人,行醫只看心情和病症——越是疑難雜症他就越愛。
除去給老皇帝看診,郭祖謙鮮少理人,有不少商人望族載著幾馬車的財寶等在他門前幾天幾夜,他都只是閉門不見。
他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文瑞宮?
莫非是母親的病很棘手?
看到這位名醫,謝鶴妙非但沒喜悅,反而心臟都停跳了一拍。
他只覺得手腳發涼,上前兩步,開口時聲音都是哆嗦的。
“郭太醫……我母妃……”
沒等謝鶴妙說完,郭祖謙抬頭看他一眼。
“肝鬱,風寒,體弱,頭風。”
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