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跪了一地。
謝澄鏡與謝鶴妙亦跪下,兩人還沒忘一人一手扯著謝長生,也把他拉到地上跪下。
老皇帝站起身,剛要再說些什麼,謝長生卻直接仰躺在地上哭起來。
他一邊大哭一邊嘟嘟囔囔說一些含糊的話,老皇帝仔細聽了聽,只覺得怎麼聽怎麼像曾經那讓他生生暈過去的四個字——
“我是嫩爹。”
老皇帝勃然大怒,看著那張與阿蘭相似的臉竟再也生不起柔情的感覺。
他指著謝長生剛要說話,抬起的手臂卻被人生生按了下去。
“陛下。”
顧緋猗湊近老皇帝,低聲說了什麼。
老皇帝一怔:“真的?緋猗,你沒騙朕?”
顧緋猗點頭。
老皇帝臉上露出狂喜表情,接著,他竟轉身就走。
顧緋猗笑著睨了謝長生一眼,也跟著走了。
只餘下跪著的眾人面面相覷,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
半晌後終於才終於得知,原是徐常在有孕,太醫說可能是皇子,老皇帝這才匆忙去探望了。
謝澄鏡和謝鶴妙聞言,臉色都變得不太好看。
二人對視一眼,卻又都不由自主露出了一個相似的苦笑出來。
謝澄鏡笑著,卻慌忙用帕子捂住嘴,抿出一口鮮紅的血出來。
“大哥,”謝鶴妙見狀皺了皺眉,問他:“你這身體……”
謝澄
鏡擺擺手:“沒事的。”
他身體打從孃胎裡出來時就弱(),現下卻是已經好了太多了。
太醫告訴他?()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要想長命,最好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操心。
但,怎麼可能呢?
謝澄鏡笑著回頭,伸出手擦了擦謝長生臉上的眼淚,把他拉回座位坐下,又抬高聲音招呼眾人:“諸位,元宵要涼了,先吃些元宵吧。”
-
謝長生回毓秀宮時已是深夜。
顧緋猗還沒回來。
難得的一人時光,謝長生跪在床上把自己裹在被子裡裹成一個球。
腦海裡一遍遍過著今晚的事情。
很顯然,老皇帝已經不再寵愛他了。
看他瞪向自己的眼神,謝長生甚至覺得,老皇帝都想衝過來扇自己巴掌。
可為謝澄鏡出一口氣,他不後悔。
就是有點後怕。
不過緩緩就好了。
謝長生兀自在被子裡發抖了一會,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
靴子輕輕踏在地面上的聲音,一下一下,十分有規律。
謝長生放空了眼神,從被窩裡探頭出去看。
來人果然是顧緋猗。
屋裡沒有燃燈,只有雪光和月光透過窗紙,帶來一些微弱的光亮。
顧緋猗走過來,笑著伸手取下一縷橫過謝長生臉頰的發:“怎麼又鑽被子裡去了?不悶麼?”
謝長生眨眨眼,對顧緋猗呵呵傻笑起來。
“笑什麼?”
顧緋猗伸手,他應是剛在盥室沐浴過,指尖上還帶著一些溼氣,揉了揉謝長生的耳垂。
又道:“小殿下,往裡面去些。”
謝長生往裡面挪了挪,顧緋猗便在外側躺下。
他伸長手臂,讓謝長生枕著他的胳膊,一邊無意識地把謝長生的頭髮繞到手指上,一邊閉上眼,準備入睡。
謝長生卻有些睡不著。
他翻來覆去了一會,顧緋猗問:“小殿下睡不著?”
謝長生“啊”了一聲。
“今天,老頭,生氣了。”他呆呆道:“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