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妍對此頗有感觸,畢竟修真界中,即便是富甲一方的修士,也常向往凡塵體驗紅塵百態。昔日曾有一檔風靡仙界的綜藝節目,洛妍便以凡人之姿參與其中,於深山之中的靈脩客棧小住。
客棧雖藏於山林,佈置雅緻,卻也難避蚊蟲侵擾。洛妍初至之夜,便遭蚊吻,留下紅腫大包,尋常驅蚊靈液亦難以消解,直至修行結束歸家,方得痊癒。
“至於那些俗世保養之物,實則多餘。”洛妍輕撫臉頰,笑道,“觀我數日未施保養,肌膚依舊,豈非天生麗質。”
此乃天賦異稟,難以自棄。
謝瀾卻不以為然,堅持道:“攜之不過稍增負重,若需之時無處尋覓,悔之晚矣。”
洛妍細思片刻,覺其言之有理,“便依你。你囊中尚有餘地否?衣物共置一袋,省卻兩囊之累。”
實則是她不願負重。
謝瀾壓了壓行囊,答曰:“足矣,取來便是。”
洛妍遂取出衣物,皆以特製靈膜封裝,衣褲一袋,褻衣另置,皆透光而明,遞時褻衣袋置於上。
謝瀾接之,耳根微紅,心跳略快,卻故作鎮定,目不斜視,心中默唸:非禮勿視,心守清靜!
二人整裝畢,稍事歇息,至辰時初動身。
地鐵站近在咫尺,以靈符入閘,尋西站方向列車,靜候其至。
此列直抵西站,排隊者眾,車內更是擁擠不堪。
正值期末試畢,諸多弟子外出遊歷,趁成績未出,盡情暢遊,以免日後埋首書卷,補課連連。
洛妍與謝瀾幾被後人流擁而入。
幸而車內並非極擠,謝瀾恐其受壓,車門開啟瞬間,緊握其手,穿縫而過,立於車廂一角。
洛妍倚壁而立,謝瀾在外守護,無扶手可依,只得一手撐於她側。
少年身軀偉岸,隔絕人潮與雜亂視線,洛妍仰首,只見其一人。
二人一俯一仰,相視片刻,洛妍頸間漸感酸楚,微側首。
“至西站尚有十餘站,不知祁峰是否已至,先傳音與他,免其久候。”
謝瀾未語,低沉應聲。
洛妍即刻取傳音符,欲編訊息,符紙忽震,司岑之訊至。
即便符紙倒置,謝瀾亦窺其一二,面色微沉,不復先前溫潤,隨口問道:“汝與司岑結交?”
“然也。”洛妍坦誠,“彼主動相邀,吾雖無意交託鑰匙,卻未拒之。”
玩弄人心,確非君子所為,然憶及前身及其母在司府所受之苦,洛妍心生憤慨。
前身年幼叛逆,與司家糾葛頗深。雖非本尊,既承其身,便當為其謀。司家欲索鑰匙,豈能輕易如願。
洛妍已向司岑暗示,欲求司家股權,乃至老祖手中之份,無論多少,皆欲納入囊中。
司岑當即拒絕,言其已被逐出家門,何敢覬覦司家產業,且所求甚巨,純屬妄想。若僅一二,或可商議,而她竟欲全取。
司岑之拒,洛妍早有預料。
老祖股權必豐,否則司家之人早已出手,何至於敬畏老祖至此。
洛妍不急,時間於她而言,最為充裕,反倒是司家人,耗不起。
老祖或許並未真心欲使司家重返舊日輝煌,否則無需遣司岑,自會出面。
因他深知,除己之外,他人慾取此鑰,希望渺茫。
“哦。”謝瀾淡應,未再多言。
見洛妍指舞符上,他手扶壁之力加重,另一手隱於袖中,暗暗握緊。
待洛妍傳送完畢,轉至與祁峰之介面,謝瀾似不經意問道:“他所言何事?”
“咦?無他,詢我晚間是否有暇,共進晚餐。”洛妍笑答,“吾已婉拒。”
在校時敷衍司岑,乃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