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衍洲兄怎會知曉?”洛妍點頭,眸中疑惑如漣漪般盪漾開來,望向路衍洲。
路衍洲淡然一笑:“此事自然難逃我耳,否則你以為,你那位友人何以如此迅速脫身?”
彼時,正值查案之際,忽聞訊息,言司岑已轉至三中修行之地。
路衍洲當即中斷調查,將未竟之事託付副隊長,急返警局,擅自解了謝瀾之禁錮。
此事終被上層察覺,案畢,他被迫休假半月,不得外出執行任務。
路衍洲藉此機緣,在家中靜養半月,方重歸崗位。
洛妍恍然:“原來是衍洲兄所為,難怪他能如此迅速脫困。”
一旁,唐秋霜默默剝蝦,待二人言語間歇,將滿載心意的小半碗蝦推至洛妍面前,輕聲問道:“司岑可有於學府中對你有所欺凌?”
關於萍姨與洛妍昔日在司家的遭遇,雖眾人未親眼目睹,卻也略有耳聞。
七歲那年,司慶聞背棄誓言,另尋新歡,二人婚姻風雨飄搖,幾近破裂。唯因洛妍年幼,且深得司老喜愛,離婚之事未能成行。
然而,此事促使萍姨離司家而去,遷居平安小區,賃屋而居。
昔日,蘇老嚴令禁止眾人探訪萍姨與洛妍,違者將永絕蘇家門庭。
蘇老自始便不贊同萍姨與司慶聞的結合,慧眼如炬,深知司慶聞非良配,難以給予萍姨幸福。無奈萍姨一意孤行,不惜與家族決裂,也要與司慶聞結縭。
蘇老怒不可遏,將其逐出家門,聲稱不再認此女。
然,此皆表面文章,私下裡,蘇老仍暗中關注其在司家的生活,並趁萍姨不在之時,使人接洛妍回蘇家遊玩。
洛妍因童年陰影,對這位拒萍姨於門外的外祖父並無好感,相見時總難掩冷漠。
直至萍姨搬出,蘇老對眾人探訪之事,才稍顯寬容。
萍姨仙逝後,蘇老更是時常督促眾人探望洛妍,以防其受人欺侮。
蘇老心中掛念,卻又礙於顏面,不肯低頭。洛妍因司家之事與萍姨之故,性情愈發孤僻。
洛妍與萍姨在司家的歲月,外界傳言二人生活悽苦,猶如僕役,常受司家小公子司岑驅使。
司慶聞初時確對萍姨情深意切,婚後卻日漸冷淡,心性不定,更早與外室育有一子,暗中行事。
其遲遲未提離婚,或因尚存一絲良知,亦感自身出軌後再提離婚,有失體面。
時光荏苒,私生子漸長,聰穎過人,屢試屢勝,深得司慶聞之心。
洛妍七歲那年,外室再度有孕,且為男丁。
司慶聞思及洛妍身為女子,無法承繼家業,而外室首子即為男,次子亦然,欲將其納入族譜。
此舉遭到司老反對,恰逢萍姨得知司慶聞歸家,前往詢問,無意間聞此言。
真正的靈寶,對於那些慣於竊取之輩,一眼便能識破。
司岑因司老祖的威懾而不敢妄動,但若遭逢盜賊或劫匪,可就難以預料了。他們哪管你是稚齡少女,奪寶才是唯一目的。
洛妍連聲應和:“秋霜姐所言極是。”
然而,她的心思並未全然遵從。
唐秋霜莫名覺得,洛妍未盡之言似乎已飄入耳際。
她輕嘆一聲,轉向路衍洲道:“你身為執法者,平日裡多巡遊一番,我擔心司岑在啾啾這裡逗留太久,司家之人失去耐性,不顧老祖訓誡行事。”
司老祖年歲已高,雖仍為司家掌舵,但實權僅餘那二成股權,無力左右大局。
司家人覬覦那二成股權,尚能隱忍,可司家現狀堪憂,拖延只會令局勢惡化,為保家族百年基業不致傾覆,他們終將不顧老祖遺訓,步入凡塵。
路衍洲沉吟一聲:“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