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為陳浪所做的一切,價值何止數百萬乃至上千萬靈石。
陳浪本意也是要贈予如此豐厚的報酬,卻被他婉拒,僅取了五百萬靈石之數。
洛妍見他沉默,不禁又咽了咽口水:“三,三百萬靈石?”
“嗯。”他輕輕頷首,面上浮現出沉思的神色,片刻之後,緩緩言道:“購一輛靈車,再請陳前輩相助辦理御駕符,往後便能驅車入學院。”
末了,他又添了一句:“確實頗為便捷。”
陳浪昔日行走於暗界,偽身份符篆尚能輕易取得,區區御駕符自是不在話下,求助於他必能成事。
洛妍深吸一口氣,復又緩緩撥出,反覆幾次,道:“說真的,瀾兄,我發現論超凡脫俗,我等學院中無人能及你之萬一。”
即便是司岑,也無法與他相比。
不僅超凡,且超凡得如此從容不迫,他人之超凡,皆透露出“吾乃非凡之人,速來景仰”之意,而謝瀾……卻絲毫未顯,反倒是給人以……幾分神秘之感?
誠然,高中生便能駕馭靈車上下學,在學院內定會成為一道引人注目的風景。
謝瀾神色淡漠地望向她:“故此,是選靈車還是不遷居?”
“靈車!”洛妍毫不猶豫地道,“再不搬我恐將崩潰。”
她實在不願再聽那些噪音,簡直是精神折磨,較之幼時在故鄉,被長輩們高聲談話驚醒更為難耐。
簡直是折磨中的極致。
尤其是那隱晦之事,行事之時竟如此張揚,唯恐他人不知。
祁峰見她連連點頭,不由嘲諷道:“你還說瀾兄超凡,蘇姐你不也屈服了嗎?”
洛妍怒目而視:“我這是因他超凡而屈服嗎?我只是不願再受折磨,你懂什麼,咕咕咕,一邊去,莫擾我修行。”
她如揮蚊蟲般將祁峰趕到一旁,自課桌中取出典籍。
“嘁~”祁峰輕哼:“蘇姐最愛裝模作樣。”
“你敢說我裝模作樣?說誰呢?祁峰,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洛妍呲牙咧嘴,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祁峰毫無懼色:“還能說誰,自然是說你,蘇姐是我見過最最最不正經……哎喲,誰揪我耳朵?快放手,不然跟你沒完!”
他氣急敗壞,忽覺頸間一涼,原來是一把軟尺抵住。
回首望去,只見老馬面無表情立於身後:“祁同學,談論何事如此起勁?不妨也與我分享一二。”
“馬馬馬馬馬……馬師尊。”祁峰見到老馬,驚得言語不清。
“我姓馬非你孃親!”
“……”
祁峰誤以為老馬只是小懲大誡,口無遮攔,結果被老馬罰站了一整堂課。
他怨念地望向洛妍,心中暗道:蘇姐變了,不再如初時那般疼愛我,果然得到新的小哥哥就忘了舊人,真是令人心碎。
他又不滿地瞥了謝瀾一眼,心中委屈如同孩童般蹲地畫圈。
他欲詛咒謝瀾與蘇姐不得迅速結緣,要麼蘇姐發現自己心儀謝瀾卻求而不得,要麼謝瀾追求蘇姐卻無功而返。
然而……祁峰細思之下,發現這詛咒恐怕難以成真,尤其蘇姐若真傾心於謝瀾,以其性格,定會緊追不捨,況且,謝瀾對蘇姐亦非無情。
上次還詢問如何追求女子,他在校中交好的女子唯有蘇姐,此問除了意在追求蘇姐,還能為何?
“別看了,一堂課你看出了什麼?”洛妍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待老馬離去,即刻起身向外行去,但未行幾步,又折返回來,從抽屜中取出一片月華巾,再次出門。
祁峰一瞥,面露赧色,不滿嘀咕:“我看你和謝瀾的臉皮有多厚,盯了你們一堂課,竟還能如此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