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
他身側豈非空無一人?
司岑心中生疑,轉首之際,洛妍那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她笑靨如花,一指落在他右手旁的墨筆,口中似乎低語著什麼。
初時,司岑的目光被洛妍牽引,繼而,他的視線被她頸間懸掛之物吸引……不,確切而言,乃是一串金質鑰匙。
少年雙眸閃爍,立時摘下耳畔耳機,隨手一擲,指向那串金鑰匙,語氣中難掩激動:“仍在!未失!洛妍,可否予我?”
哦?如此直白?不再迂迴?
洛妍眨了眨眼,指尖輕觸那金鑰匙,笑語盈盈:“予你?憑何予你?”
司岑一時愕然,旋即恢復鎮定,憶起自己方才因這鑰匙而向洛妍迫切懇求,不禁面露赧色。
耳機內友人的呼喚依舊,司岑未作回應,戴上耳機告知友人有事稍後再續,便退出遊戲,轉向洛妍。
平靜下來的他,語音已無先前激動,徐徐言道:“此物本屬司氏,你若歸還,不過使其重歸本源之道。”
洛妍眉峰微挑,聽出了言外之意,“哦?是嗎?何以重歸?願聞其詳。”
司岑感詫異,“你不記得了?”
洛妍理直氣壯反問道:“事隔多年,那時我尚幼,怎會記得?”
司岑思忖片刻,洛妍與其母被逐出司府時,她僅十歲。
更勿論,這寶庫鑰匙乃洛妍之母初入司府時所贈,他未曾親見老祖將鑰匙交於其母,洛妍又怎會知曉。
於是,司岑緩緩道出所知:“此項鍊之鑰,於司氏至關重要。昔年祖父將其贈予大伯母,即你母親。爾後你們遭逐,祖父憐你母女孤苦,未令歸還。”
“今司府有難,需此鑰解圍,既為司府之物,你若歸還,豈非順理成章?”
洛妍聆聽司岑之言,眉心緊鎖:不足。
司岑所述,謝瀾昨日已與她細說,她皆知之事,司岑複述,無異於徒勞。
她捏著金鑰匙,見司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頸項,忽而勾唇一笑:“但你亦言,此物祖父已贈予吾母,吾母仙逝,遺我此物。”
“贈出之物,已屬他人,何談重歸本源?”
司岑一愣,顯然未曾料及此點。
他目光緊鎖那鑰匙,“司府養育你與你母親多年,耗資供爾等衣食,今司府有難,欲你歸還,竟不願?”
“確是養育?”洛妍冷聲反問,“是養還是役使,你心中無算?”
自那日再見司岑,這身軀便本能地欲逃,若非她強自按捺,早已不受控制此非幼時陰影深重,何以再見司岑,便生 此反應?
他還好意思言養。
再聞司岑之言,恐怕當年原主與其母在司府,日子並不好過,司家人對這對母女,未曾善顏。
除卻那位司老祖。
他肯贈鑰,且在原主母親離府後,未令歸還如此重物,足見這些年她們在司府所受,老者心知肚明,心懷歉疚。
如今允司岑前來索鑰,必是司府內部,已至絕境,否則不會拖延至今。
虛情假意,豈能持久。
必須知曉,此項鍊,此破鑰,皆出自司府,若非原主母親臨終千叮萬囑,早已棄之。
……
司岑被她反問,一時語塞,口張而無聲。
此狀愈發證實洛妍心中所想。
她冷睨司岑一眼,言道:“不願多言此鑰之事,又欲我歸還,可矣,但需拿出求人之態,莫擺身份架子,無人會一味縱容。”
司岑:“……”
放低姿態?求洛妍歸還鑰匙?
想!都!別!想!
他自有他法取鑰,乃至強奪,唯獨不會乞求於她。
見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