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張柔軟的白熊皮上,神情愜意,一點也沒有要被整治的覺悟。
與他躺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女人。
這是在一個頗為寬敞的車廂裡,獸皮就鋪在紅木底座之上,而車廂內只有華不石和“依依夫人”兩個人。
車廂外有四匹駿馬,拉著馬車疾速奔行,而坐在車轅上趕車的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
從外觀看來,這駕馬車除了略為寬大之外,並沒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但是車廂裡面,卻比普通的蓬車要奢華得多。
琉璃壁燈鑲嵌在木牆之上,昏黃顏色的光照著鋪著柔軟獸皮的木榻。在木榻前還有一個小吧檯,臺上放著兩杯紅酒。馬車走得極穩,紅酒端放在木臺上,絕不會因為震動而溢位。
車廂內薰過沉香,幽幽的香氣入鼻,令人神清目爽,精神一振。
既然有香車,當然還有美人。
楚依依穿著淡綠色的輕絲長裙,身材婀娜,體態動人,但五官相貌卻並不是很完美。她的嘴巴有點大,眼睛卻不太大,而且眼角稍有上翹,與畫中的仕女佳人有些差距。但男人若是見了楚依依,卻仍是會被她吸引。她朱唇輕啟,鳳眼之中春波流轉,會讓人立刻就忘記了她的缺點,只覺得她獨具魅力,比那些毫無暇疵的美人更有味道。
這便是她這種女人特有的風情。
楚依依玉臂輕舒,端起一杯紅酒,放入到華不石的手中,說道:“每次與華公子共處於一室,妾身總是以為要發生些事情,可是到了最後,卻什麼也沒有發生,你說奇怪不奇怪?”
華不石抿了一口杯中的酒,道:“小可也一心盼望著有朝一曰與‘依依夫人’之間發生些事情,只是每當想到夫人的芳心另有所屬,就不由得滿懷愁悵,做什麼事都沒了興致。”
楚依依輕笑道:“依依本還想著華公子成了婚之後,嘴巴定會規矩一些,誰知你還是一樣沒有正經,連依依的便宜都要佔。”
華不石道:“依依夫人言重了,小可豈敢。只是夫人連我成婚之事都知道,莫不是真對華不石有了興趣?”
楚依依道:“鼎鼎大名的‘惡狗公子’大婚之喜,江湖上有誰不知道?只不過關於此事,依依知道的倒是比別人稍多一些。”
華不石神色一動,道:“夫人還知道了什麼,何不說來聽聽。”
楚依依道:“華公子莫要誤會,依依身為‘千花坊’的外堂主事,隱秘之事自然會探聽得多一些,絕無針對公子和‘惡狗門’之意。”
她停頓了一會,卻見華不石仍是目光炯炯,凝望著她,只得說道:“其實妾身所知也不算多,只知道華公子與新婚夫人似乎不太和睦,成婚數月卻並未同房共宿而已。”
華不石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此事就算在‘惡狗門’中,知曉之人想必也沒有幾個,依依夫人卻能探聽得到,‘千花坊’的耳目實在厲害。”
楚依依吐了吐舌頭,臉上的表情就好象小女孩不慎做了錯事一般俏皮可愛,柔聲說道:“依依一時失言,惹得公子不快,還請華公子原諒。”
她又倒了一杯酒,遞給華不石,便十分識趣地坐在一邊閉口不言。
其實楚依依知道此事,華不石也並不覺得奇怪,若她不知道,反而不太正常。只因為楚依依是“千花坊”的人,而“千花坊”是江湖上最為神秘的組織之一。
江湖上知道有“千花坊”這個門派的人並不太多,但凡是瞭解這個組織的,都知道“千花坊”最擅長打探訊息。在大明朝兩域十三省,所有的城鎮中“千花坊”都布有耳目,而各種各樣的隱密情報,“千花坊”幾乎都能夠打聽得到。
“千花坊”打探訊息,並不是為了他們自己,而是為了出售。要支撐一個如此龐大的情報網路,當然需要花費重金,而“售